正午時候,烈日當頭,戈壁沒有一絲風,隻剩熱流緩緩湧動。許雲峰突然在一個沙丘上盤膝坐下,對眾人傳音護法後,便鑽心修煉起來。
三人聽到傳音一怔,停下腳步,待要細問,卻見他已閉目修煉了。當下三人分立三方,一麵為他護法,一麵喝水進食,休息。汪峰噴著熱氣,看著他,知道他又要突破了。汪峰暗忖,沒有料到,他的資質比自己還好,短短幾個月,已突破了兩次,實力更是提升了一大截。他心中一暗,差距越來越大了,望著他吸入一股股熱流,他心中火熱,眼裏冒出一團火。他也盤膝坐下,學許雲峰,強行吸收炎炎熱流。
在雪山時,汪峰吸納的是冰寒之氣,如今熱氣一入體內,便遭遇到靈力的攻擊。隨著吸入的熱氣增多,靈力更加混亂,一寒一熱如敵對雙方,混戰在一起,廝殺不斷。熱氣稀少,被擊潰了,但熱氣源源不絕湧入,很快與寒氣打成平手。汪峰的理智還在,立時停下來,不再吸納,他知道一旦打破平衡,寒氣便會被擊潰,法力盡失。他轉而磨合寒熱兩股氣流,使其相容。
許雲峰早已到了寒暑不侵之境,盤坐在沙丘上,麵色如常,滴汗未出。他凝神修煉,吸收地上的熱氣,空中的熱流,天上的太陽光芒。三者交彙,轉眼間,全身被熱流包裹,如肚裏裝滿了酒,再喝一口就得吐出來。猛然大吸一口,他竭力屏住呼吸,將這一口熱流融入體內。頓時,體內熱氣被擠爆了一般,丹田裏的火球猛地一縮,而後爆裂開來。
“轟……”熱流穿透筋脈,從許雲峰全身噴發而出,滾滾熱浪,如一道漣漪,微微晃動。頓時,他的衣服,所帶包裹,水囊,皆化為灰燼,乾坤袋掉落到膝上。許雲峰赤裸裸地端坐在沙丘上,張口一吸,體外的熱流,如被拉扯一般,猛地從全身的肌膚穿透進去,凝聚在丹田裏。
三人被熱浪逼退數丈後,目瞪口呆地看著,單飛羽看了兩眼,臉色緋紅,忙轉過頭去。雖不是第一次瞧見他赤身的模樣,但此時再看,她心底卻不止湧起羞澀之意,還泛起了一絲波瀾,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劉先貴摸摸頭,瞧了瞧許雲峰白嫩的身板,一片火紅,如被烤熟了一般。他大是不解,衣物燒毀了,怎麼毛發無損。他嘿嘿一笑,也轉身,麵朝大漠。汪峰閉上眼睛,端坐著,一動不動。
許雲峰凝視體內,靈力爆裂,噴發後,他便進入了煉氣期第四層。他緩緩收回火熱的靈力,一麵純化靈力,將雪山吸取的寒氣剔除。在雪山時,吸納了幾個月冰寒之氣,火球顏色淡了許多,此時,重新凝練的火球,如燃燒的火眼,冒著火紅色的光芒。而被剔除出去的冰寒靈力,那團寒氣毫不客氣,一口吞噬了。那團寒氣壓縮在丹田底部,如受氣的小媳婦似的,給什麼吃什麼。
將外放的靈力全部吸收後,許雲峰發覺,原本堵得滿滿的丹田,還空出了一半。心念一轉,他將此當做是挖地窖存糧,原本塞得滿滿的,而後再倒進去一袋,將地窖撐破了,變成了兩個大小。他需要繼續放糧進去,將多餘的空間也填滿,一勺一勺加,一袋一袋填。而施展法術,便是從地窖裏取糧,有時取一勺,有時取一袋,有時取一石。怕挨餓,便要保證地窖夠大,存的糧夠多,還沒吃光就要填補。而他丹田存的糧,便是天地靈氣。如此一想後,他腦中豁然開朗,調息一會後,並未起身,而是赤著身子,繼續吸收熱氣。
滾滾熱流從口鼻吸入,從肌膚毛孔吸入,速度快了幾倍。許雲峰將神識散出去,一下子擴展到了十丈方圓。在這十丈內,他以神識為引,急速地吸取熱流,朝他身上衝來。驀然,他端坐處起了一個漩渦,慢慢擴大,到了十丈遠,不停攪動,影響了周圍百丈內的熱流,紛紛朝正中間湧去。
劉先貴三人慌忙退到百丈開外,對視一眼,不知發生了何事。單飛羽急忙問道:“怎麼了?他走火入魔了嗎?”修煉之人最怕的便是走火入魔,不僅功力毀於一旦,還損失筋脈,大腦,輕者神經失常,瘋瘋癲癲,重者自焚而亡。
“應該,應該不是。”劉先貴張口結舌,麵紅耳赤,好一會才說道。
“他在補充損耗的靈力。”汪峰道,他沒料到許雲峰竟能弄出如此大動靜,能吸收如此多的熱流,他的靈力有多深厚?此時,他費了很大勁,才穩住了體內寒熱靈力的碰撞,睜開眼便瞧見許雲峰的滔天氣勢。他不由心中一暗,有一絲灰心,而後握緊拳頭,咬牙對自己說:“我也能行,堅持下去,我會有大機緣,一定能超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