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雲峰的指點下,猴子功力大進,充滿了鬥誌,已打進了第三石洞。如今,最底下那個潮濕的黑洞,隻住著許雲峰一個人。
一年時間,淘汰了十八人,全是重傷難治,救活了也是個廢人。即使見慣了生死,許雲峰也不禁暗自惱怒,血影門太過殘忍,為了一頓飽飯,不顧他人意願,強逼這些少年拚命,每天打得血肉模糊,備受折磨。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這樣練功頗有成效,每個少年都進境極快。猴子一躍成為三流高手,林不平則步入一流高手的行列,短短一年時間,一流高手就增加了五人。
一盞茶功夫後,為了爭奪午飯的打鬥漸漸停止,分出勝負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許雲峰收功,站起身,他長高了一個頭,還穿著當初那身衣服,顯得短小滑稽,而且破破爛爛,難以遮體。他不以為意,朝廚房走去。
“起來吧。”路上,看見猴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蹲下身,拍他一掌。
猴子睜開眼,露出一個難堪的笑容,一張嘴,吐出一口血。許雲峰輸過去一道內力,護住他心脈,梳理傷勢。他傷得不輕,好一會,許雲峰才收回手掌。
“還以為死了,又沒死成!”猴子苦笑著說,恢複了一絲氣色,這一年生生死死數百次,若不是許雲峰,他早已死去,不用受此折磨。
“能活,就別想死。”許雲峰扶起他,他還是那麼瘦小,這一年,他吃過的飽飯,屈指可數,沒餓死,也沒長大丁點。雖然猴子功力大進,但其他人也提高了,時不時便能遇上一流高手,被打個半死。
猴子端了碗澆了一勺菜水的幹飯,蹲在廚房外麵默默地吃著,吃了幾口,又突出幾口血。他的眼神黯淡無光,似乎心灰意冷,對這囚牢充滿了絕望,即使實力再提升一倍,也沒有才出去的希望……
許雲峰走進廚房的內屋,剛坐了一會,很快房老端上四個菜,一盆飯,一壇酒。房老的手藝是一絕,從第一天喝的白粥,就可看出。即使一道白菜,也下足了功夫,不輸於雲夢姐。酒,也是難得的美酒,是房老自釀的。為此,他學會了喝酒,品菜,與廚師房老成了忘年交。
就在此時,從外麵走進幾個人,邊走邊說笑,也進了廚房的內屋。許雲峰不用看也知道,能在囚牢裏笑的,隻有那九位傑出弟子了……他們已經住進第八間山洞了,再過一年,或許就能出師了。如此人物,放到哪裏都可以算是一方俊傑,他們有自傲的本錢。
“呦,吃白飯的又來了。”其中一人瞄了一眼許雲峰,譏笑道。他們遠離傷痕累累,麵黃肌瘦的日子,有點時間了,個個變得氣宇軒昂,眉清目秀,風度不凡,宛如人中龍鳳。
在這一年裏,許雲峰時常能在廚房遇上他們,對於他們的嘲笑,他素來懶得厲害,自顧自吃喝。
“老三,別廢話。”領頭的青年提著把劍,喝止了那人,朝許雲峰點點頭。九人以武功高低排字號,他是這九人的頭,名叫段一劍,老三名叫劉三刀,嘴巴惡毒。
“嗬,不就是賣屁眼嘛,有啥了不起的!”劉三刀剛坐下,又說了一句。段一劍瞪了他一眼,才悶悶不語了。許雲峰和大師傅的比試,並沒人知道,他隻是為了能夠吃上飽飯才拔劍的。
“老大,這次出去接了啥子任務?有沒遇上心儀的女子?下回一定要帶我一起去啊,我夠機靈,不會惹事……”
“機靈有個屁用,隻會吹牛。老大,還是帶我去,我輕功好。”
“你能跑得過我,吹吧。”
“好了,能跑有什麼用,累死你。老大,我會追蹤,跑多遠,我都能找到,帶我去吧!”
“都跑了還追個屁,老大,我會布陷阱,帶我吧。”
“老大,我的暗器不錯,殺人於無形……”
幾人喝了幾碗酒,又爭吵起來。段一劍輕咳一聲,說:“就是殺兩個采花賊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采花賊?”鄧六拳笑盈盈地接口說,“有沒有看見,看見漂亮的姑娘?”
“一邊去,毛還沒長齊,就想姑娘了。”何九妹拍了他一巴掌,說道:“大哥,拿了什麼賞賜?”
段一劍聽了,放下筷子,拿起擱在身旁的劍,揚了揚,說道:“一把寶劍,聽大師傅說是門主收入寶庫的。”
“哇,那一定了不得,我看看。”何九妹率先奪過劍,拔出鞘,隻見寒光閃閃,耀人眼簾,寒氣逼人,“寒光劍,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