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峰也驚醒過來,轉頭朝外一看,吆喝聲此起彼伏,新的一天又開始了。睡了一晚,全身僵硬了,他緩緩活動手腳,移步到洞外坐下,開始練功。一晚上,他都沒有停歇,默默運功療傷,又幫猴子調理身子,寒氣消耗甚大,隻剩下小指頭大小的薄薄一縷。想起劍穀,想起族人,他下定決心,要磨練自己,與其他人一樣,為了生存而拚命……
到了洞外,才發覺這個地牢甚大,上下高十丈,前後寬百丈,左右長三百丈。近百人在此練功,並不顯狹小。
一個時辰後,慘叫與哀嚎聲相繼而起,新一天的爭鬥開始。打鬥異常慘烈,不少人舊傷未好,又添新傷,被拖進黑黝黝的山洞裏。
許雲峰眼神直直地望著那個山洞,暗暗對自己說,我不能進去,不能進去。
“你練過武功?”猴子端著粥走過來,看他盤腿坐在地上練功,一臉驚訝。
“練過一點。”許雲峰說道,接過粥和饅頭。
“厲害不?”猴子呆住了,口中仍問道,聲音微微顫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家傳的幾手莊稼把式。”許雲峰淡淡地說道。
猴子鬆了口氣,笑著說道:“今天我的力氣增加不少,比昨天多搬十斤石頭,大師傅說我大有進步,賞了五個饅頭。我吃不了那麼多,你再吃兩個,多吃,傷才好得快。”
許雲峰笑著接過兩個饅頭,三兩口吃完,將碗放在一邊。他溫和地拍拍猴子的肩膀說:“好好練功,把底子打紮實,早晚能超過他們。”
猴子苦澀地笑著,點點頭,拿起碗走了。
“你叫什麼名字?”這時,一名粗壯的傳功師傅走過來,麵無表情地對著許雲峰說道。
“許雲。”許雲峰仰起頭應道。
“你的腿好了沒?”那位大漢悶聲問道。
“能站了。”許雲峰被他的氣勢所懾,麵色凝重,不得不回答他的話。
“站起來跟我說話。”那位大漢眉頭一皺,大聲說道。
許雲峰即刻扶著牆壁站起來,他的聲音冰冷而強硬,不容人違背,但是他不會屈服,咬牙說道:“我想見血影狂魔,我不想加入血影門,是他把我抓來的。”
“第一,你還沒資格加入血影門。第二,這裏沒人強迫你做不願意做的事,隻要你有能力,沒人能管你。”他伸出兩根手指說道,一時,身上的氣勢隨之陡升,“從今天開始,你去挖山洞,想離開,就得先打敗我。”
說罷轉身離去,幹脆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猴子躲在一邊,待他走了,才走過來對許雲峰低聲說,他就是大師傅,並指著其他三人介紹,分別是二師傅,三師傅,四師傅。
許雲峰點點頭,一一記下,大師傅使槍,霸氣淩人。二師傅、四師傅使劍,心狠手辣。三師傅使刀,鐵石心腸。四個人都不是手軟之輩,一半多弟子,得死在他們手上。
練武場是方形的,百餘丈大小,北麵依次列著九個山洞,供受訓的弟子住。南麵則有三個巨大的山洞,左邊的存放秘訣,中間的存放藥草,右邊的存放糧食,是廚房。東西兩麵各有兩個山洞,一個山洞住一位傳功師傅。東邊的出口連通血影門洞府,沒人能過去,西麵的出口通往山洞地道。
許雲峰隨著猴子來到西邊的地道口,通道曲折,狹小,僅容三人同行,石壁上全是刀劍痕跡,這條地道是幾代弟子一刀一劍開辟出來的,沾染了不知多少人的血與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