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回到房中,發現未讀的那本書,恰翻到“開到茶靡花事了”一句,心中有千萬種滋味,不知道怎般形容。
母親當夜便命凇淩和月珪看住我,哪兒都不許去,
從前,恍惚聽說母親母家頗有權勢,隻因母親是庶女不甚得寵,因此甚少回母家,在我和允裳麵前也甚少提起。
過了許多日子,影王妃沒有再來,母親讓身邊的津漾告訴我,下月望日便要入宮了,過兩日會有姑姑來教我禮儀,這幾日就休要素妝了。
我不知道母親用了什麼法子打發了影王妃,又用什麼法子讓我名正言順地進宮,我更不明白為什麼母親有法子讓嫻儀郡主不進宮卻一定讓我進宮。
平日母親溫和甚至有些懦弱,以至於父親被冤入獄時家仆幾乎走散。母親總是這樣默默承受,甚至連家裏的兩個姨娘在父親入獄後哭的黑天搶地後收拾行囊回了祖籍,母親也不阻攔。可是母親那日那般橫眉冷對影王妃,句句帶刺,又不知何故地做成了我進宮的事,還有父親隻是正三品的官職,而母親確是正二品誥命,許許多多奇怪的事,母親就是個謎。
半夜,我睡不著,起身擁著錦被坐在床上,窗外月光淡淡的,因我平日睡覺素不喜關窗子,喜看那月光映照在書案,所以月珪不曾掩窗子,我撩開帳子向窗外望去,回廊上淡淡的月光,我悄悄下床,批了一件衣裳,怕吵醒了在外間睡著的月珪,我輕輕走著,夜黑屋裏也看不明朗,隻摸索著,突然膝蓋一彎,跌倒在地上。
月珪醒了,點了燭火尋到我。
“小姐,這是撞著哪兒了?”
“不礙事。睡不著想去走走。”
“這夜裏風涼的緊,小姐帶件披風出去吧。”月珪找來了一件珍珠白的披風,挽著我一同出了門。
今夜月光好的很,轉念一想,今日竟正好為望日,下月這時竟要入宮了。
我靠在欄杆上,輕輕的對月珪說:“月珪,從小你是陪我長大的,我自然是信得過你的。母親,似乎有些奇怪……”
我吞吞吐吐的說,這幾日的疑惑在心裏早已烙下痕跡。
“小姐,夫人對小姐是再好不過的了。我聽府上的人說,夫人母家頗有權勢,先皇的靈儀太妃是夫人的長姐,當年靈儀太妃很是得寵,可是難產而死,母子俱損。”月珪輕輕的回道。
我知道母親素來的習慣,母親不愛說話,總是靜靜的。母親繡得一手花,美輪美奐,當今太後就是因為母親在太後大壽上奉上一卷萬壽無疆朝鳳圖,大得太後娘娘讚譽。
母親。母親。母親。
我坐了兩刻中,月珪說夜裏涼讓我快些回去,經不住她說就回了屋子裏。
家裏的日子在教導姑姑來了之後就全變了,姑姑按宮裏的規矩教導我,平日裏母親教育了許多倒也不是很累,隻是心裏有些怪怪的,總感覺要去為人妾侍,雖在皇宮可是就如鳥兒減去了雙翅一般孤獨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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