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水上艱難地啟齒,對著司機說道,然後扭頭看了木下一眼, 旋即低下了頭,無比艱難地說道:“先生,大內部長來電話說,基地遭遇襲擊,倉庫...倉庫發生了...爆炸。”
木下呆滯地目光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因為四肢抽不出一絲力量,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也沒有。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數代人的努力毀於一旦,木下感到自己是家族罪無可恕的罪人,讓祖先豐臣大明神的榮耀蒙受了前所未遇的羞辱,他感到自己唯有在祖先的靈位前剖腹謝罪,但是在這之前,他必須要報仇,他幾乎毫不遲疑的認定,這是雲動那個該死的家夥幹的,但是為什麼會有人從旁相助,他不得而知,現在的他沒有精力去思考這些問題,不管怎樣,他還是想去看看,那個他的祖輩父輩們傾注了一生精力建起的豐臣基地,他的根在那裏,那裏關係著他的所有的一切,其他的暫時都無暇顧及了。
聲音從喉嚨最深處響起,嘶啞無力:“去基地。”說完之後,一頭靠在座椅裏,將整個身體蜷縮起來,在黑暗的一角品嚐著肆意的苦澀。
現場的狀況慘烈無比,最先爆炸的兩棟小樓得場麵在數千噸TNT爆炸當量的麵前簡直是微乎其微,整個北廠區被夷為一片平地,所有鋼筋混凝土建築成的廠房都沒有抗禦爆炸衝擊波的威力,被摧枯拉朽般的抹平,映入木下眼簾的是滿目瘡痍,他不忍直視,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雙手蒙住麵頰,背部聳動,那是在無聲的啜泣。
身旁的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勸慰,都是呆滯的目視著那個平素心比天高,驕橫一世的首領,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挫折,這是他的一生中遭遇的最大的打擊,一定會在他的心中留下無窮的陰影。
水上的電話再次響起,他快速接聽了電話,輕聲地應了幾句,很平靜地掛斷了電話,電話是府內打來的,警衛首領告訴他,一男一女劫走了柳生佳惠子,並擺脫了他們的圍捕,逃離現場。
水上沒有打算彙報這個情況,他不想打擾木下先生,如果再受到刺激,誰也不敢保證他會做出怎樣瘋狂的舉動。
讓先生靜一靜吧。水上如是想。但就在這時,木下緩緩地抬起了頭,無限留戀地凝視著這塊祖輩們奮鬥奉獻了數代人的土地,心中五味雜陳,他無顏麵對地下的先人。
“先生,華夏有句古話,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我們一定有重振旗鼓的時候,請先生保重身體。”水上站在木下的身後,低沉地聲音說道。
“電話裏說什麼?”木下像似沒有聽見水上的話,猶自問道。
“一男一女闖入府中,劫走了柳生佳惠子。”水上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動用所有的人,找到他們,格殺勿論,備車,我要去見首相。”木下聲音平靜的像一汪死水,心中卻是滿腔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