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流雲很不以為意地說道:“是,他就了你一命,你又救了他一命,現在兩下抵消了,誰也不欠誰的了,你還親自帶他去看病,有那個必要嗎!他是外人,別把他太放在心上。”
哥哥的話徹底激怒了妹妹,佳惠子鳳眼圓睜,怒斥道:“柳生流雲,知道你變了,沒想到你變得這麼冷酷無情,你是豬油蒙了心了嗎?還是被金錢湮滅了良心?你還配做我的哥哥嗎?我告訴你,忘恩負義的人一定沒有好下場,我們柳生家不會有這樣的人。”
說完,扳動按鈕,升起了車窗,扭過臉去,不再理會自己的哥哥。
柳生流雲被妹妹的一番怒斥給鬧蒙了,半晌沒反應過來,愣在了當場。
就在這個時候,前麵路口的方向駛過來一輛豪華型的雷克薩斯轎車,直接向著柳生家的大門口而來。
柳生流雲回頭一看,認出那正是木下迦南的座駕,趕緊迎了過去,等車停穩,柳生流雲為木下迦南打開了車門,木下迦南下了車,也沒向柳生流雲致謝,欣欣然接受了柳生流雲的服務,把他的行為視為一個屬下的巴結。一雙陰沉的眼睛直看著本田車裏的柳生佳惠子,那眼神霸道淩厲,還透著一種熱切的期盼。
佳惠子看到他的神情後心中更加不悅,臉沉了下來,眼睛根本不去看他,心裏為哥哥卑微的舉動感到不齒和鄙夷。
柳生流雲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卻又自動過濾了這種難堪,殷勤地走到木下迦南的身邊,和他說了幾句,像似在解釋著什麼。
等柳生流雲說完,木下迦南的嘴角扯動了一下,一絲怒意一閃而過,俊朗的麵容很快恢複了自信和煦的表情,但這細微的變化卻全都落在了佳惠子的眼裏。
他走到本田車邊,居高臨下,看著駕駛室裏的佳惠子,佳惠子無奈地又降下了車窗。
“看來佳惠子小姐這是要出去,聽說是帶一個朋友去看病,我認識幾位在國內很有名氣的醫生,需不需要我給你聯係一下?”
佳惠子淡然一笑著搖了搖頭:“多謝木下君的好意,不必了,宮本先生也是一位好醫生。”
“哦,是這樣,今天我過來本來是想請佳惠子小姐去看一場女流義太夫公演的,好容易才弄到了兩張票,看來要作廢了。”(女流義太夫是東瀛的一種傳統藝術,類似於舞台劇)
木下迦南是從柳生流雲口中得知佳惠子喜愛這種傳統藝術的,所以投其所好,來邀請她去觀看,博取她的青睞。
不知為什麼對木下迦南這樣的邀請,佳惠子感到一種厭惡,但她還是很禮貌地答道:“哦,那真的不巧,是我沒眼福,真的很遺憾。”
木下迦南故作大方地笑道:“沒事,那下次吧,下次請佳惠子小姐一定賞光。”
佳惠子點了點頭,然後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雲動與涼子走出了偏院,向車子這邊緩緩地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