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立足(2 / 3)

用魂術就一定能勝他,可是……

不行,不到生死存亡的關頭,絕對不能使用。

巴魯不願拖累,決定以自身的力量堅持下去。

“我要讓你知被雷劈的滋味。”聿丘見他身子急促地顫動,臉上笑意更盛。

“好!”周圍的黑龍學院之人都忘記了剛才的膽怯,一時之間都變得神采飛揚,無不耀武揚威,拍手稱快,看著巴魯那張因為雷擊而不斷改變形狀的臉,都哈哈大笑。

轟隆的雷聲不斷地震撼著,猶如心跳般急速震動,不斷地回蕩在大廳之中,仿佛將帶整個晚晴樓帶入了顫抖的世界。

隨著雷聲,人們仿佛覺得自己的心跳也像雷聲一樣變得急促了,原本期盼著巴魯能有一些作為的人,開始放棄自己的想法,他們開始相信與黑龍學院之人對抗無疑是以卵擊石,相信挑戰黑龍學院之人永遠是一項錯誤的決定,有的人把頭轉了過去,似乎不忍看到巴魯被驚天動地的雷聲炸成碎粉。

鳴一和泰裕等貝利爾的人看得心神俱裂,呆呆地坐倒在地上,神情沮喪。

“太強了……根本不能對抗……太強了……實在太強了……”魚源低著頭,語無倫次地自言自語。

泰裕抬頭望著天花,嘴裏也不斷地呢喃著。

隻有鳴一還在捏頭拳頭,緊張地盯著巴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神奇的同伴不會如此窩囊的死去,神奇的製造者一定還會製造神奇。

巴魯的反應確實很奇特,因為,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就連他一向鋒利如劍的目光也變得有些呆滯,外人都隻當這是實力懸殊的表現,其實他的神智異常清楚,被雷擊的感覺就像是被千劍萬剮一樣,神誌也被提升至極點。

不行,不能再這樣忍耐下去,心中雖然有藍和紫兩個力量種子護著,但這個身軀不知還能撐多久。

噫!這種感覺……

巴魯被突然湧起熟悉感驚呆了。

聿丘見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反擊,心中大安,下手也緩了緩,其實他的攻擊力也隻在於此,而天雷衣是一種防禦與攻擊性兼備的魂技,因此攻擊力並不太強,製造痛楚就是最大的效用。

他雖然萬分惱恨,但其實並不想殺巴魯,畢竟巴魯的身後是左明,是一個依然權傾一方,連戟布也不敢隨意加害的人物。

他自然不敢隨便殺死左明的人,甚至還認為巴魯是左明手下的得力悍將,否則不會有這種膽識和勇氣。

“反擊啊!”鳴一奮力揮舞著手臂,為巴魯?喊,但在外人眼中,巴魯已是必敗無疑。

雷擊??電擊??麻木??顫抖??整個身軀沉浸在這種環境之中,巴魯內心的激蕩是正常的,然而任誰也沒有料到的是,他心中這場較量的意義

突然改變了,不再是為了名譽決出勝負,而是一次最佳的修煉。

因為,天雷衣對他造成了痛楚,與釋放不知名力量之後的感覺一模一樣,都是有著顫抖感,分別隻是在於強烈程度的不同。

對於他而言,這隻是無關緊要的打鬥,勝負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盡快找到讓他在有所作為的本錢??力量,魂術以外的力量。

帶著無限的懷疑和驚喜,他開始利用強大的心神控製力量,嚐試著感應攻入身軀的雷力。

無形的心神在他的操縱下變成了有形的載體,如同一張大網,向肆虐的雷性力量進行追截。

捕獲力量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即使當年修煉魂神之眼時,也花了半年時間才能在心中種下力量種子,何況是這場隨時可能結束的搏鬥,而且魂日、濁月都是靜止的,沒

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而此時卻是在對手的狂攻之下,難度之大可見一斑。

嚐試並不是沒有進展,強大的心神力偶爾也能捕獲一些“獵物”,但都是一些微不足的力量,當他將這些束?住的力量重新釋放之後,所能產生的反應,也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

“難我錯了?”他心中暗。

對於結果,他感到有些失望,心中的那種熟悉感卻揮之不去,一直縈繞在他的思緒之中,使他堅信突破瓶頸的關鍵就在於這一點。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一場緊張的搏鬥開始變得有些乏味,對戰的雙方都是靜止不動。

一個沒有反應,一身白衣全部變成了焦黑,另一個也沒有其他的手段,隻是抓著對方不放,而唯一掀起氣氛的雷聲,也變得刺耳難聽。

“快結束吧,別硬撐了。”

“是啊!硬撐也沒有用,別浪費時間了。”

霎時間,氣氛變得極其怪異,人們都在盼望著這場無聊的搏鬥盡快結束,就連聿丘身後的黑龍學院之人們也覺得勝之不武。

聿丘原本很高興,同僚的吹捧不斷在耳邊響起,眼前的景象也令他興奮,一切似乎都很順利。

可是,他的心底裏總覺得有一絲詫異,麵前的巴魯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到現在還是這個樣子,完全不像是受到壓倒性的攻擊。

聽著耳邊的叫聲,他忽然覺得打下去對自己一點好處也沒有,隻會將勝利的喜悅慢慢地衝淡,最後甚至會變成丟臉的事情。

同時,他也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急遽下滑,無以為繼。

天雷衣雖然攻守兼備,效用極大,但雷力布及全身所要消耗的力量也非同小可,但他怕巴魯攻他的弱點,所以隻能全身防護,因此到了現在,力量將要消耗殆盡。

唯一令他慶幸的,是自己一直在攻,而且在旁觀者的眼中,勝負形式早就成了一麵倒,麵子、榮耀都已到手。

巴魯也察覺到力量的減弱,心裏比他還著急,剛剛找了一絲頭緒,如何也不願意讓機會白白流失,於是突然伸手抓住了聿丘的手臂,不讓他退走。

聿丘嚇得臉色發青,沒想到巴魯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反擊,怎麼不讓他心神顫動,連忙施展出最後一絲力量,力圖徹底擊敗他。

但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巴魯領悟新力量的引導者。

疼痛感再次湧起來,巴魯卻顯得異常興奮,因為心神力對於雷力的束?越來越熟練的時候,莫名的喜悅湧上心頭,竟將痛楚感淡化了。

對了,就是這種感覺,這種力量存留後再被釋放的感覺……

聿丘一直凝視著他,自從巴魯抓住了他的手臂之後,他的心裏就有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因而希望早些從對方的眼中,找到害怕或是放棄的神色。

然而等到的卻一種激情和喜悅,仿佛正在享受雷與電交加的痛楚,不但沒有被聿丘的氣勢所震懾,反而用自己的沉穩震撼了聿丘。

站在他身邊的黑龍學院之人們,卻被他凝重的態度驚呆了,此刻任何人都會認為巴魯處於絕對劣勢,打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拚下去隻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但聿丘表情所顯示的意義大不一樣,不得不讓這群地位顯赫的黑龍學院之人們心中一震。

巴魯當然也知這是最後一摶,如果不能善加利用,不知甚麼時候才會再有這種機會。他突然放鬆了全身,將所有的力量都放在心神的操控上,像是拿著一堅不可摧的長鞭,卷向了一絲絲突破身軀的雷力。

這並不是容易的事,即使心神束?住了雷力,也會因為巨大的震力使卷住的力量又溜走了,讓他功虧一簣,因此嚐試的代價很大,一次失敗就等於一次劇痛。

沒有修煉就想一次成功幾乎是不可能的,幸運的是,巴魯最大的資本,就是他的毅力和承受力。

當聿丘的力量完全消失之際,巴魯的心神中已經束?了不同的雷力,仿佛是被網中的大魚,雖然不斷掙紮,卻被捆得結結實實,無法逃逸。

巴魯的眼神卻越來越清澈,並閃爍著外人看不懂的異采,因為心神中被束?的力量,使他找到了打破力量局限的一大門,正如在鷹嘴崖上修煉時所領悟的一樣,心神雖然無法引用身外之力,卻可以束?和控製進入身軀的力量,而身軀成為一個媒介,用來吸收力量。

這種新術的成敗,取決於三個因素:

一是身軀的承受力,這關係到成敗以至生死;二是心神力,它則關係到束?力量的多少,束?的力量越多,身軀受到傷害就越少;三是束?力量的時間,這關係到將來所能使用力量的多少。

隨著一個個疑團慢慢解開,巴魯就像是看了一新的大門,雖然並不算是甚麼奇術,但開發的潛力極大,也許有一天還能束?仙力,他的心中怎能不感到興奮,抓著聿丘的手也因此放鬆了。

聿丘見他鬆手,迫不及待地倒退三步,隻在同僚的扶持下才穩住身子,臉上驚得又青又白,沒有絲毫勝利者的威勢,反而像是個被對手饒恕的失敗者。

“沒事吧!”

“恭喜你大獲全勝,看這小子以後還敢不敢猖狂。”

“是啊!”

讚美聲中,聿丘十分尷尬,臉色也極為凝重,懷疑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巴魯,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勝券在握,卻有這樣的結果。

巴魯無聲無息地站在原位,仔細地檢閱著自己網狀的心神,心網充滿被束?的力量,如同一個個小巧的水珠,粘在網上,而晶球的大小,則決定了裏麵所蘊藏的力量。

以為一切都結束的觀眾們剛剛籲了口氣,正想鼓掌,忽然都被巴魯古怪的姿態吸引了,都楞楞地望著他。

“他怎麼了?”

“難死了?”

巴魯忽然抬起依然在顫抖的右手,心中暗暗地嘀咕著雖然能束?力量,但使用這些束?的力量又是另一回事,一旦解開束?,力量會立即在體內產生作用,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力量束?的越多,產生的危害反而越大。

鳴一見他發呆,急忙從樓梯上衝了下來,滿臉急色地撲到他身邊,伸手抓向他的手臂,急聲問:“巴魯,你怎麼了?”

巴魯轉頭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移向鳴一抓著自己的手,身體內突然釋放出一股雷力,隨著一陣微弱的雷聲響起,鳴一依然安然無恙的站在他身邊。

巴魯有些納悶,明明釋放了力量,卻隻在體內產生作用力。

鳴一呆呆地望著他,不明白為甚麼直到現在還有雷聲響起。

“聿丘,那小子怎麼了?”

“不知,不過天雷衣好像沒有擊傷他。”聿丘疑惑地搖了搖頭。

“不可能!明明是你勝了。”

“對呀,我看那小子被你的天雷衣擊傻了,哈哈!”

“當然是我勝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還手,嘿嘿,看在左明的情麵留他一條性命。”在同僚麵前,聿丘怎肯放過這個露臉的機會,恢複了傲氣十足的表情,然而內心卻在暗暗嘀咕著。

巴魯忽然抬頭望著他問:“你還能打嗎?”

一句話引得滿堂皆驚,看著他這副樣子,人們都在懷疑他還能不能活,沒想到他居然仍然要挑戰。

聿丘的力量已經用盡了,短時間內無法恢複,根本不可能再戰,何況此時在眾人的眼中,他已經得勝,自然不願意再度冒險,淡淡地笑:“我看算了吧,等你的傷好了,再來向我挑戰,我隨時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