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曲岔巷道現於眼前,小巷挺寬敞,兩旁是許多店鋪,遠遠飄來縷脂粉香味,珠釵細碎的聲音,織花錦綢,油傘半斜,靜謐地相互媲美,令人眼花繚亂,一個個容貌姣好,盛裝豔抹的女子絡繹不絕。或手執匹匹緞子、精致小盒、將手中簪子插入發髻,從身邊走過,笑聲歡語。一排排懸於朱紅屋簷下花燈發出微黃的光,光搖曳。
“鎖黛,是這嗎?”我站在一條繁華熙攘的巷口前道。鎖黛點點小腦袋:“小姐,這就是聞名的玲瓏巷,很少有男子於此,大多數都是些愛美女子,這裏每天都人來人往,從清晨到深夜,人都紛至遝來呢,小姐要找的首飾鋪在巷尾倒是有幾家不錯的。”
這巷子還真是吸引人,不知為何,看它第一眼時便覺得它極具神秘感。眉間有欣喜之意,我確實對它很好奇。我挽著鎖黛的手臂,急速朝巷尾跑去“鎖黛,我們快去看看吧!”
“小姐您看您急的,小姐您慢點!摔著了我可怎麼和老爺交待?!”巷子看著不長,但我跑到幾間店鋪前時額間已滲了幾滴汗珠,隻見是幾間店鋪,製同,都是一間寬敞屋子,我停在的那店鋪是磨磚對縫的灰色磚牆簇擁著門樓,簷下,便是漆成暗紅色的大門,門扇半開,門楣上伸出兩個六角形的門簪,各嵌著“浣”“嬈”二字。高高的門檻,連著五級青石台階。鋪裏人很少,見一身高七尺有餘的男子。
鎖黛見我久久不入鋪內,直站在外麵看著,便言“小姐,聽他們說浣嬈齋是個男子經營的,首飾、脂粉每天都能賣好多,很多人慕名而至呢!今天不知怎地人少了許多。
那果然是個男子,三千發絲隨意綰起,極其俊美的麵容,著一身皓白服,長身玉立,風流無拘,卻不似世間風流男子,他有脫俗的美詞氣。
過青石階,跨過門檻。
他見我想要挑首飾。便走近我,我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愈發強烈,他略低頭,不緊不慢,語氣溫和有禮:“姑娘,歡迎光顧本店。本店有上好的脂粉與首飾,不知姑娘想挑什麼?”我微笑,感覺置身於一片從未臨過的地方。那花香彌漫,我仿佛就在裏麵安謐的欣賞著一片如畫的景色,卻有真實無比的影像投入我眼裏。我就一直看著他,忘了說話。
鎖黛見我不說話,便結結巴巴說了句:“我們小姐要隨便看看。我這才回過神:“小女子要慢慢挑,公子不介意吧?”他笑了笑,那麼迷人:“無礙,姑娘慢慢挑便是,有生意我怎麼會趕走呢?倒是姑娘你,可要快些回家,不然有什麼危險可不好。”我頓時啞言,他……他這話是在關心我嗎?許是我多想了。
滿屋子珠光寶翠,首飾琳琅滿目,脂肪飄著濃濃香氣,我掃視著,忽然定睛於它——那是一對銀鎏金鑲寶石釵。我舉起它,在燈光下仔細端量,此釵各鑲嵌寶藍,茜色,月白,絳紫寶石四顆,工藝精美,必定費了很多精力製作出來的。“恩,這釵子我喜歡”“姑娘好眼光,這釵子是工匠們花了整整三天三夜造成的,我這才叫夥計擺上來的呢,三兩銀子。”我定是要買的他直爽的說出了價錢“果然是貨真價實。”“姑娘,再送你一盒雪花胭脂膏吧”胭脂盒形狀圓潤,邊幅修得很好,盒麵鑲了顆寶珠,價值不菲,不禁不解起來,他為何要做虧本的生意?不過我沒有婉拒:“那謝謝公子了”
我如獲至寶,將釵子與那盒雪花胭脂膏握於手心中,雙手緊緊貼著胸口。或許那是愛屋及烏。鎖黛從錢囊拿出三兩銀子,遞給一夥計。“今日真是有幸,那小女子先告辭了。”說完這句話便捂住嘴,這樣說不是對他示了好感嗎?我可不要讓他認為我是個輕浮女子。還真有些不舍,緩緩走出門外,不似剛才那般火急火燎地跑著了。走下最後一階青石板時,停在那裏,依依地回頭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