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煙剛說完,就被研火架著,朝著山下快速離去。
研苒此刻再次跪倒在了他們的身前,整個人已經癱軟在地,可是她還是直起了自己的身腰,對著研天,深深的磕了三個響頭!
“砰!”
“砰!”
“砰!”
她把頭深深的磕在地上,在眾人似乎瞬間離開的地方,獨自一人,無助的抽泣。
她突然變得好恨自己,握緊的拳頭,一拳一拳砸在自己的腦袋,並低聲抽泣而道:“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
她仰起頭,那早已經被淚水濕透的秀發貼在她的臉上,一種淒涼之美,一種蒼涼之悲,一種無助之情,在她的眼中柔和,化作了兩滴晶瑩的淚珠,滴落在突然荒涼的土地。
她質問著蒼天,希望得到一個回答,為什麼要如此狠心!
“轟!”
一個巨大的身影,飛落在研天的屋頂上,把研天的房間,踏成了一片廢墟。
它輕搖著腦袋,晃著豎起的長尾,看著全身漆黑的少年,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它輕邁著步子,發出低低的呻吟,緩緩來到淩浩的身邊,看著他……
它看著他如此,兩顆碩大的眼睛,也泛起了些許的潮濕,它似乎也不相信,他就這樣離開了……
它低下身子,也是跪倒在了淩浩的身邊,用頭輕輕頂了頂,之後仰起頭,朝著這片被烏雲密布的天空,發出一聲嗚咽。
研苒此時已經閉上了眼睛,她在等待,眼前這一隻刺虎,把自己咬成碎片。她此時的心情,異常的平靜,沒有一點恐懼,沒有一絲眷念,僅僅等待死亡而已。
可是這隻刺虎,並沒有像研苒想象的那般,再次暴怒,隻是跪倒在地上,一直陪在淩浩的身邊,目光幽動。
天,忽然的下起了暴雨,淅淅瀝瀝的雨滴砸落而下,研苒此時睜開了眼睛,看著這隻刺虎把頭趴在前腳上,目光看向了淩浩。
研苒能感覺出來,這隻刺虎,此刻有著和她一樣的心情。
雨落成傷,風吹而涼,萬物皆悲,與天同泣。
旁人之心,奈何他意,僅此一人,跪此離情。
花衣盡濕,淚眼迷蒙,眼中身影,漸欲模糊。
蒼天既悲,為何狠心,卻留一人,獨自傷心。
研苒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麵對族人在自己父親有難之時選擇袖手旁觀,麵對父親已經離去卻選擇自己逃命……
她麵對著這兩具在大雨之中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身影,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如何承受。
她也躺在了地上,張開了雙臂,頭朝天的看著,讓這磅礴的大雨紛紛砸在臉上。她看著這一片漆黑的天空,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天旋地轉,痛過之後的麻木,讓她選擇了被動的承受。
此時,研絡一群人正從仙草山趕回來的路上,雖然他並不知道研族之中有了如此之大的變故,但是有種不祥的預感,在他離開之日起便一直盤繞在他的心頭。
所以他離開欲仙山前往仙草山的時候,便是連夜趕路,一路風餐雨宿,未曾停留,一來是想盡快找到煉藥師,為淩浩的獸寵煉製這一顆定神靈丹。二來便是想早日回到欲仙山,生怕發生變故!
因為研火的野心,他早已經知道,隻不過他對於族長研天的實力,並沒有太多的擔心。而且他也清楚,研火也不敢在眾人麵前放肆。
隻不過這次,研絡的心中卻一直有種不祥預感,在他冒著暴雨來到欲仙山的山腳下之時,這種預感他已經清楚,已經變成了現實。
他見研火帶領著一群人紛紛站在遠離著欲仙山的一處空地上,他連忙衝上前去,對著研火怒喝道:“研火,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是何居心!在老夫離開這段時日之內,你究竟對研族做了什麼!”
研火見研絡已經歸來,卻一回來就對著自己劈頭蓋臉的一頓質問。而研火雖然有這心,但是也並沒有在眾人麵表現出來,反而一把推開研絡,回應道:“研絡,怎麼說你也是研族的二長老,可別學著小毛孩子,不分青紅皂白,不明事理!老夫從未做對不起研族之事,所以勿要信口開河!”
“那你為何帶著研族之人,不把守欲仙山,來此地作何!”
“不要命的話,自己回欲仙山看看!”
研火冷聲回答而道,對於研絡的怪罪,並沒有與放在心上。
研絡看了看研族之人,又看了看欲仙山的方向,之後對著眾人,喊聲道:“要死也要死在欲仙山,凡夫俗子,都是孬種,怎配做研族的兒郎!都隨老夫回欲仙山!”
研絡說完,帶著數人,朝著欲仙山起身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