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軒是想明白了,不管自己怎麼讓步柳青煙都是不會同意的,人家根本不缺錢,也不像欠自己人情。
有一種就是這樣,不喜歡欠別人東西,哪怕別人欠自己再多也一樣。
索性他沒有繼續退步,直言道:“如此說來,還是我占了大便宜。若不是唐先生說明這玉如意的不凡,明珠還會蒙塵。正所謂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說到後麵,他唏噓不已。沒想到自己能夠在一天之內經曆大起大落,遇到幾個好人。
如果是能夠見義勇為就是好人,因為數量不多;那能夠保持本心,不見利忘義的人,是否更少?
答案是肯定的。
正因為數量不多才會成為榜樣。若大街上都是這樣的人,那就不叫榜樣,而叫群眾了。
因為覺得自己占了便宜,張掌櫃拉著唐川,硬要請吃飯。至於不拉著其他人,一是男女授受不親;二是柳傳文並不是那種特別和藹可親的人,審視的目光足以所有人寒毛直立。
唐川拗不過,隻能從命,帶著正主柳青煙和鬆了口氣的幾個夥計前往不遠處的一座酒莊。
酒莊自然不隻是賣酒的,但那裏的酒味道很好,隻是產量不足,沒有擴大生產的想法。
古往今來都是一樣,要麼走高端,要麼就走產量。
高端的一瓶酒可以和一卡車酒的價格一樣,而成本隻是同質量酒水的幾倍,售價卻是幾十上百倍之多。
驅車不過十分鍾時間,唐川便看到了木質匾額上麵的幾個古色古香的大字“香滿閣”。
“香滿閣?”和唐川的孤陋寡聞不同,柳青煙對燕京一直都是在關注著,包括這家屹立數十年不倒的酒樓。
說是酒樓卻不是現代人字麵上的理解,而是飯店。
又上好的酒水卻沒有大廚這自然會失色不少,但兩兩相加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請!”張敬軒走在最後,活像一個小廝,忙前撲後。將自己的幾個員工草草安排在了外麵,順便給他們一人幾天假期之後,他便走了進來。
他問道:“不知道諸位想吃點什麼?”
“清淡點的就行。”唐川最先說話,他一向如此,也有足夠的身份這樣做。
柳青煙搖搖頭,說:“那就清淡一點吧,五叔你最近有些上火,一會兒讓唐川給你看看,開張單子,好好補補。”
柳傳文苦笑一聲,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有什麼意見。另外就是,唐川給自己看病,那個有神醫之名的小家夥。
他又想到了可能不久於人世的徐叔,明白了柳青煙的意思。
這小妮子回家是假,是想報答一下對自己十分關愛的“徐爺爺”。甚至都出動了徐家人都沒有請動的唐川。
沒辦法,燕京不大不小,圈子裏的事誰都能夠知道。更何況這是唐管家推辭之後,刻意放出來的消息,讓徐家惱火唐家作為的同時也對柳家的好感一直掉。
很多時候就是很無奈,尤其是唐川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柳傳文不會傻傻的把一切都擺在桌麵上來,因為那樣事情就沒有了回旋的餘地。
張敬軒很快就點了一桌子菜,說是點菜還不如說是吩咐讓廚房做的稍微清淡一點。
現在的高端餐飲大多是按照套餐來弄,就連問一下有沒有忌諱的都不多。
沒辦法,大廚的手藝高超,價錢貴的合情合理。
現在人怕的就是自己的錢不知道就花到了那裏去。
別的,他們還真沒怕過。
“柳局長,今天的事還真是麻煩您了!”張敬軒誠心誠意,他這人就是這樣,對人對事都一個樣,那就是認真。
“張老哥,以後我麻煩你的時間還多的去,恐怕你以後很難麻煩到我了!”柳傳文哈哈大笑,不以為然道。
沒有外人,他也就放開了一些,身上的氣勢被他收斂在一起,渾身上下都看不出他就是一警察局長。
“先幹為敬!”張敬軒說完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唐川隻是一聞就知道這酒不錯,但相對於前幾日在蓬萊域喝的酒,這酒不喝也罷。
哪怕是再不喜歡這酒,唐川都不得不迎合的喝上幾杯,假裝頭暈的倒在柳青煙的懷裏,聽的一陣慌亂,包間的門被打開了。
來人正是張敬軒的夥計,他們年輕氣盛,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吃飯,難不免喝的有點多,發生口角之後沒有和以前一樣忍讓,直接鬧騰起來。
沒想的是,對麵的人多勢眾,三兩下就把自己這邊的人給收拾了。
隻剩他一個見勢不妙,想來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