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事並沒有發生,接踵而來的都是意料之外。這讓金三隻能坐以待斃。
他能夠撒潑,耍賴,但那是對於普通人。警察,就是一小小的片警都不會信,加上他身上的那張皮。
暴力機構不是誰都敢招惹的。
話說了很多,一件件,他的暴怒頭一次有人讚同,也有人假裝義憤填膺。這種事誰都不隻一次聽說,遇到或許會是第一次。
玩古董的遇到碰瓷的幾率多,但這沒什麼用,像金三這種厚臉皮的人太少,幾乎沒有。
也不是誰都像金三一樣時間那麼多,三天兩頭來鬧鬧。
“這都是你做的?”柳傳文明知故問,卻不是想要寬恕他,他是用審判的語氣。
金三語塞,他做的事過程都一樣,這經不起推敲。而且這些事都是在私底下解決了的,華夏自古便是:民不舉官不究。
事主都不追究了,也沒有法律依據的自然是沒什麼人,不管是明麵上還是實際上都一樣。
他狡辯,故意誇大:“這小子打爛我東西不說,還動手打我,揚言見我一次打我一次。要不是耿所長來的快,我早就沒命了!”
耿所長臉色一變,他沒想到金三病急亂投醫的提了自己名字。
而且,他說的還不是好事。
就在他還在糾結的時候,柳傳文的聲音讓他一驚:“耿力,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能被上司叫出自己的名字這是榮幸。此情此景,他卻是高興不起來,忐忑不安。
“恩?”柳傳文加重鼻音,如鷹眼的目光掃過。
身子一顫,耿力忙道:“金三說的確有其事。當時我們也了解到這個問題,隻是他故意傷人,我們也沒辦法。走的比正常程序輕一點。”
柳傳文看著他,一字一頓:“那也就是說你知道這件事!”
耿力低著頭不說話,也就是默認了。
“好了”柳傳文轉身說,“明天自己去談談,免得我從上而下。”
耿力呆呆站立,一切都完了。
這對金三而言也是衝擊,一個所長都會被擼沒了,自己還會有好下場?
“我舉報!”耿力回味過來,咬牙切齒。
“他?”柳傳文頭也不回,看著金三。
“對!”他使勁點頭。
“帶他們回去。”柳傳文拍了板,一切都結束了。
“張掌櫃晚些也去下,少些麻煩。”唐川補充了一句。
他今天就沒打算展現自己的英姿,尤其是在知根知底的美女老師柳青煙麵前。
燕京是他的主場不假,也是她的主場。
甚至柳家能動用的關係比唐川可能更多。
雄據燕京的家族那一個簡單?哪一個不是政商兩屆都有大量自己的人馬。隻有軍隊他們的人手相對於少一點,那裏有不少新的家族。
政治向來都是如此,血腥暴力,除了生便是死。
一般人身上是不會有妥協這兩個字。
“他叫唐川。”沒了外人,柳青煙也放下自己剛才的冷漠,抱住唐川的肩膀:“還不叫五叔!”
“五叔!”唐川隨了柳青煙的稱呼。
“你就是唐川?”柳傳文目光炯炯,他早就注意到了唐川。
他一直坐在一旁,看似置身事外,實際上每每說話都被他們聽在耳中,這個店的掌櫃也對他頗為尊敬。
“正是!”唐川和他對視,氣勢絲毫不低。
對視不過數秒,他移開了目光,哈哈大笑:“不錯,有沒有興趣當個警察?”
剛說完,他就苦笑一聲:“就算你願意,我侄女都不願意放手吧?”
柳青煙很不滿意柳傳文把自己扯進來,給他一個白眼,說:“隻要你說得動他,我倒是無所謂。”
柳傳文搖頭:“唐家人就算當警察也不會起點這麼低。再說了,他的性格不適合當警察。”
柳青煙來了興趣:“你怎麼知道唐川不適合當警察?”
“我會相麵,也會心理學。看得出,他性子絕對不是你我看到的樣子,這隻是他的偽裝。”
唐川一言不發,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討論自己。
沒的說,安靜不是他的性格。
通往二樓的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匆匆忙忙。
隻見張掌櫃捧著一個長長的盒子,快步走了下來。
“柳小姐”他將盒子放在桌子上“這是湘瑾軒壓箱底的玩意兒了,藍田玉製作的玉如意。或許比不上極品的玉如意,卻是其他地方都沒有的。”
“藍田玉?”柳傳文一愣,“藍田日暖玉生煙”的詩句他是知道的,但藍田玉卻是他生平第一次見到,以前都不見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