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他們的計劃成功了,截取主世界,各自劃分地盤,苟延殘喘。”她的嘴角扯過一絲嘲諷,在朱紅色的唇,白淨的臉蛋上那般顯眼。
唐川摸了摸自己的臉,依舊冰涼,“他們成功了,成功的苟延殘喘了。”
他沒臉紅。
“瘋子的想法總是這麼對,他開創了曆史。開創大域這個概念的就是他——莊周。也就他有這種危機意識。”
“能走的一個個都走的,你或許也會踏上這條路!”她注視著唐川,描述著唐川的選擇。
唐川笑了,是啞然失笑,他找不到反駁她的話,是留在貧瘠的地方孤獨終老,還是去繁華的世界繼續成長。
這不是一個選擇題,他隻有一個答案。
“如果我會留在這裏呢?”唐川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個念頭。
她錯愕之後,哈哈大笑,說了一句話:“征服,用異族的血肉滋養這顆星球……”
她笑得沒了那種女神範,像極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可以試試。”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屍山血海上,這對學著正版儒家道家的唐川而言並沒有什麼負擔。
恐怕也隻有被應試教育弄傻了的人,才會在不該仁慈,在該的時候,冷眼旁觀。
“你確定?”
她失了平靜的心,她說的理論也是莊周說的,這是他離開這顆星球時留下的話。
上千年時間,理論終究是理論,沒人想要實踐。
這不劃算。
“我是商人,知道什麼是精打細算,也知道什麼才能長遠。”
她捋了捋並未被風吹散的頭發,“希望你能成功。”
唐川歪著頭,看著她。這是不信任他呀!
不過這也正常。信任這東西別說陌生人之間,熟人之間很多時候都沒有信任這兩個字。
他沒有費話,隻是問:“他需要多久?”
“一夢十年,我能做的就是等……”
摸摸下巴,唐川說不上信任她,也不知道她說的有幾分真話。
唐川隻看到李蠻荒身上的氣息時刻在攀升,每次都增加一點點。
“唐管家!”唐川一聲冷喝,驚醒了沉迷於幻境的糟老頭。
“布一個大陣,守護這裏!”他說,咬牙切齒。
李蠻荒是自己的人,他不會放棄,也不會任由她亂來。
“可以”唐管家話一向都不多,說了就隨手灑落不知名的沙粒,勾勒成一個巨大的符號。
各種不知名的材料肆意揮灑在地上,堆成一堆堆小丘。
片刻之後,光華流逝。小丘仿佛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在夜色當中。
陣法成了。
唐川對陣法並不了解,他不是全能,也不打算在陣法上麵花費自己已然不多的時間。
“殺陣的一角?”他看著李蠻荒,星星點點的陣法並不完全,給他一種熟悉感。
唐管家擦了擦眉宇間的汗水,滿意的打量了一下,才回答:“一角殺陣,加上我的一點東西。”
他沒有明說,眼角的餘光卻是不時落在她的身上,不止是養眼,更多的是警惕。
“就這樣吧,我是和平主義者。”唐川整理著衣角,慢條斯理的說道。
從這片草原往南,即便是禦劍飛行,唐川都花了接近半個小時。他很好奇自己是怎麼找到李蠻荒的,運氣?他不信。
兩輛車,從草原,碾壓著少了一半的積雪,朝燕京趕去。
來的時候,幾百公裏唐川用了好幾個小時,回去的時候輕快了許多。
剛到燕京,再行進一公裏,隨便找了一個正在營業的咖啡館,他便進去了。
這家咖啡館生意不錯,來來往往的人都不免多看唐川一眼,褶皺的衣服,上麵還有雪漬和點點紅色存在。
唐川隨便找了一個位置。
他不是來喝咖啡的,而是等人,一個早就來了,卻不現身的人。
從紫金域,再到草原,她都跟在唐川身後,看不真切,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服務員撇了唐川一眼,基於禮貌的遞了一本印刷精美的飲品單,問了一聲:“先生,您想喝點什麼?”
“我先看看。”唐川沒有立即回答,翻看起來飲品單。
服務員退了回去,旁邊有人小聲道:“你看他穿成這樣,還敢來我們店裏……你還這麼主動。”
他:“……基於禮貌。”
那人冷哼一聲:“有必要逮著一個人就那麼禮貌?不是所有人都喝得起這裏的咖啡的。”
翻看飲品單的唐川也是一驚,他以前覺得自己的“第一絕”就夠貴了,沒想到的是,燕京隨便一家其貌不揚的咖啡館就敢賣的這麼貴。
輕輕搖搖頭,唐川看見了落地窗外,紫色窗簾遮擋下還剩一個絕美背影的她——林雪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