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房間裏,白熾燈無力的照亮一小塊地方,那把椅子和椅子上的人——吳嶽,吳家人,唐川眼中的小角色,吳家擺在台麵上的大高手,玄明中期。
他此刻沒了襲擊唐川的意氣風發,頭發淩亂、滿臉蒼白,等待著唐川的審判,他已經吐露了他知曉的一切,隻為了痛痛快快的死。
他現在連普通人都不如,家族危在旦夕,自己身陷囹圄,生死在別人的一念之間。他連反抗的能力都被唐川剝奪了。
門外,唐川看著愈發光彩照人的柳春媛,問道:“他最近如何?還有沒有力氣大吼大叫?”
“這兩天安靜多了,每天都在發呆,想來是生無別念了。”柳春媛神念透過鐵牆,唏噓不已。曾經的天驕現在不過是行屍走肉,就算離開也很會心魔叢生,這輩子算是廢了。
“其實,我不想殺他。一開始我隻是懷疑唐坤,他的出現突兀至極,還想殺我。隻可惜他太弱了,敗得一塌糊塗。後來,他這麼老實的說清楚一切,我倒是想放了他,也私下告訴李蠻荒不要對吳家趕盡殺絕,盡量俘虜。”
柳春媛詫異,很難理解唐川說的,隻是點頭,隨口稱是。
“好啦!”唐川微微一笑,還是沒能走進囚室,剛想離開便感知數道黑影逼近這位於城郊的獨棟別墅。
“有人來了。”
柳春媛學著唐川將神念釋放的最大,也發現蛛絲馬跡。她估算著他們相距的距離,得出答案“他們的目標應該是吳嶽。早就聽說吳家和李家修真界都有人,今日一看事實果真如此。”
“跟我見識一下他們好了,他們可不要像吳嶽那麼稚嫩。”唐川看著囚室,戰意升騰,眼神逐漸凝聚在一起。
“諾,老、大。”柳春媛學著徐寒山,叫了唐川一聲老大,身子慢慢融入黑暗,這叫影遁,隻要有黑暗的地方,都是柳春媛的主場。
別墅外麵,幾個身影逐漸聚集在一起,先後翻身躲過監控攝像頭的視野,躲在那座別墅前任主人買來的漢白玉假山後麵,噴泉映著彩燈,光耀四方。
“找找吧。”一個黑影說道,她開口前和旁人並無差別,一身黑色。一開口,便是有些蒼老的女聲。
“等等”另一人不慌不忙打斷了眾人的動作,挑釁般的看了一眼剛才說話的老嫗,他調查過這裏,成竹在胸:“這別墅並不大,以前是唐家的財產。從我查到的資料來看,這裏應該是唐家用來關押一些比較麻煩的人的地方。”
“別廢話”老嫗一聲冷哼,氣勢微開之下,另一個人依舊不慌不忙“這別墅的變動都在地下室,我曾經聽說唐家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幾千斤玄鐵,還關注過一段時間。隻是後來,消息斷了,這批玄鐵可能就在......”
他不需要言明,在場的沒一個笨人,全都瞠目結舌。
“這也太奢侈了吧!”有人驚訝。
“浪費!”有人憤怒。
驚訝憤怒隻持續一秒,接下來是欣喜,待會摟草打兔子,救了少主還能弄走幾千斤玄鐵,分下來,加以輔料,想來也能鍛造一柄不錯的靈器。
“上!”
一聲令下,不願意浪費時間的四人,在和老嫗不對付的黑衣人帶領下殺了進去,老嫗落在後麵不怒反笑。這別墅若是毫無防備,也不會將少主關押在此,更不用用玄鐵打造監獄。
“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死!”老嫗桀桀怪笑,露在黑衣外的眼眸閃過幾分怒色。她平日裏最看重的便是麵子,平日不對付也就算了,今日還要分個高下......
別墅內,唐川開著燈,端著一杯紅酒,據柳春媛說這是拉菲,99年,雖然比不上82年的出名,年份、滋味卻不是盜版可以比擬的。
這當然隻是柳春媛說的,唐川一口飲盡,也未曾感到什麼特別,果酒一般的滋味,比一般葡萄酒略苦澀。
“出來!”一聲暴喝,三個黑影生生被唐川從虛空中逼了出來。
帶頭的正是剛才打壓老嫗的人,此刻沒了剛才的得意,慌亂之下,第一反應居然是想要跳窗逃跑,身後兩人認得唐川,更是不敢久留。
“這麼著急?”唐川半躺著沙發上,搖晃著杯中的紅酒,淺淺品上一口,閉眼搖頭晃腦,看著他撞在突兀至極的波紋上,招呼柳春媛“客人來了,別讓他幹等著呀。”
“諾”柳春媛麵帶笑容,手中長劍猛地一甩,數十把飛劍一道飛向那人。
“玄龜盾”他咬破手指,飛一般的將血液滴在左手上的玄龜上麵,玄龜遇血飛漲,豎在他身前,遮蔽住那兩個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