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平跟了上去,他在巷口等了一會,然後鑽了進去,騎車人出巷口,向北拐,這時候最容易把目標跟丟了,歐陽平急中生智,他脫下鞋子,踮起腳尖追了上去,歐陽平沒有看見人,但自行車鏈條的聲音還能聽見。他循著聲音一步一步地摸了過去,突然門響了一下。接著就是關門的聲音,等歐陽平走到跟前的時候,人和自行車的影子都沒有了,眼前出現三扇門,路西邊一道門,路東邊有兩扇門,這是一條死胡同,騎車人肯定是在這裏消失的,路西邊的這道門是李在堂家的後院門,歐陽平的身後就是西子巷。
當李在堂的名字在歐陽平的腦子裏麵閃現的時候,歐陽平恍然大悟,那雙眼睛就是李在堂的眼睛,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那個人就是李在堂。
第二天早晨,歐陽平五點鍾就醒了,起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撥通了馮局長的手機,他希望左向東快點醒過來,他想從左向東的嘴裏麵聽到三個字:李在堂。馮局長的嗓子有點沙啞,左向東還沒有蘇醒,馮局長和局裏麵的幾個領導正準備到醫院去。
接下來,歐陽平做了三件事:第一,派成相波和劉文彬將李子堂監視起來,監視的地點由彭所長安排。第二,派陳傑到荷珠路菜場把杜石請到尚家大院來,第三,派韓玲玲和周穎去請李嫂。
六點二十分,陳傑和杜石走進了尚家大院,當歐陽平打開紙包的時候,杜石驚呆了:“就是它,就是這串翡翠項鏈。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歐陽平要的就是這個答案。
正說著話,李嫂來了。
“李嫂,知道我們為什麼請你嗎?”
“知道。我知道你們遲早會找到我。”
“那就請你把知道的一切告訴我們吧!”
“我早就該說了,如果我早說,哪怕提前一天說,也不會再搭上一條性命啊!不知道那位公安同誌怎麼樣了?”
“李嫂,你不必自責,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凶手繩之以法。”
“餘仁成在失蹤前,是和李在堂在一起喝酒的。”
李在堂的名字終於出現了。
“在什麼地方喝的酒?”
“在李在堂的診所。那天晚上七點鍾左右,我看見餘仁成在啞巴的鹵菜店稱了一包豬頭肉和一包鹽水鴨到李在堂家去了,當時,天上下著雨,街上又在挖路,街上看不到一個人。我男人就是在前一天病死了。”
“請等一下,是多少號?”
“是十二月一號。我男人是十一月三十號死的,屍體就停放在茶水爐後麵的弄堂裏麵。那天,我一夜都沒有睡,茶水爐的門也沒有關。夜裏麵,大概是十二點鍾左右吧!我送西子巷的馬老太太回家,她是來給我男人淨身穿衣的。孩子們忙了一天,都睡下了,我就把馬老太太送回了家。回來的時候,剛走到巷口,我看到一個人——看不清他的臉,他的肩膀上扛著一個麻袋,手上拿著一把鐵鍬,那天晚上奇怪的很,街上的路燈都瞎了,紫袍巷和西子巷口的路燈都不亮了,當時,排水管道已經排好了,工人正在填土鋪路,正好填到湛家門口。這個人把麻袋慢慢地放到地上,然後把麻袋推到溝裏麵,他搬了十幾塊鋪路的石板壓在麻袋上麵,又用鍬在上麵加了一些土。”
“這個人完事之後,是不是走進了李在堂診所?”
“就是這個把我繞住了。他沒有進李在堂診所,而是鑽進了紫袍巷。我也沒有出巷口,我從其它巷子繞回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