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凝雖不知曉薛永怡一番話是何含義,但她想或許這便是作者的用意吧,在她一手創造的世界裏,芸芸眾生都比不上他們二人,或許他們肩負非比尋常的使命,或許他們自有他們的去處。
“薛姑娘所言有理。”她鼓起勇氣,壓住心尖上顫栗的疼痛,輕聲道:“你們二人走到今日十分不易”
“不管因為什麼原因,我不會與自己不喜歡的人結婚,想必你也是。”蘭舟忽然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他看著薛永怡,又看向他身旁,手握成拳,竭力隱忍著怒氣的蟋蟀,“你不喜歡我。你喜歡的另有其人。你該結婚的也不應該是我。”
“蘭舟哥,你這話是何意?”蟋蟀再次沒能控製住自己,咬著牙質問蘭舟。
雖知曉此刻並無自己什麼事,但就是看不過薛永怡受這樣的委屈。
“薛大夫沒日沒夜地照顧你,心裏眼裏都是你,你竟她喜歡別人!你這樣可對得起她一片深情?”
“不用再了!”薛永怡揮手打斷蟋蟀的話,“此事與你無關!”
而後,她轉向蘭舟,“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確定不和我成親麼?”
“不。”蘭舟不假思索地回道。
“好!”薛永怡將頭上的金冠取下,摔到地上,“既如此,從今日起,你我便恩斷義絕,再無任何瓜葛!”
完這句話後,她轉過身,頭也不回地沿著長街大步離去。
“哎!薛大夫!”喜婆趕忙將她攔住,蟋蟀也緊追了上去,展開雙臂,攔住她去路,“你這是做什麼?”
“讓開!”薛永怡冷聲嗬斥著蟋蟀道。
“不讓!”蟋蟀揚著脖子,一副賭氣孩的模樣。
眾人沒料到一場喜事會變成如今這副局麵,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場諸人,唯有永安王與蘇氏身份最高。
然而因著中間橫亙著楚玉凝的緣故,二人也不好冒然出聲。
“是蘭某對不住薛姑娘。”蘭舟對著薛永怡的背影深深一揖。
“你確實對不起我!”薛永怡沒有轉頭,隻語氣堅定道:“蘭舟你聽好了,你欠我的,生生世世都還不清!”完這句話後,她看著蟋蟀,“你還不讓路麼?”
蟋蟀從未見過如此眼神犀利,陌生冰冷的薛永怡。
他可以對著溫柔沉靜的薛姐姐裝瘋賣傻,可以借助一生的傷痛,任性地對她表明心跡,卻沒有勇氣阻攔此刻仿若身披滿身霜雪,將所有人拒之千裏之外的薛永怡。
他無力地垂下雙臂,退到一側,待薛永怡走過之後,悶不吭聲地抬步追上。
他也不知自己要做什麼,但就是打定主意,不能讓她一個人就這樣離去了。
不管她想去何處,做什麼,他都該寸步不離地跟著她,這樣當她終於撐不住,想要尋個地方,大哭一場,他才好將自己的肩膀借給她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