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是何日?”
“今日是十七。”
也就是,自己已經昏睡了兩日兩夜了。
原本她應該在十月十五那日便死去的啊!是蘭舟拿自己的命換了她的命麼?
不!
不會的!
蘭舟是作者命定的男主,自己這個女配都還在,他怎麼會死呢!
蘭舟一定會沒事的!
楚玉凝將心頭的擔憂恐懼揮去,倚在蘇氏懷裏輕聲問道:“娘,薛姐姐在何處?我想見她。”
“薛姑娘呀”蘇氏凝眉望著她,不知為何從蘭舟道了薛永怡。
“你買的那個莊子山後的燕塞湖決堤,洪水傾瀉而下,淹沒了許多田野,萬幸的是,那邊地廣人稀,少有人煙,未曾造成大量人員傷亡。薛姑娘擔心有少數人被水困住,或衝到下遊,正帶了一群士兵和軍醫,沿路救治傷患。”
“那她可曾現蘭舟的蹤跡?”
“娘這兩日急著照顧你,無暇他顧”
“娘!”楚玉凝急切地抓住了蘇氏的胳膊,“你遣個人去尋薛姐姐,想必她那兒已救治了一些傷員,指不定蘭舟便在其中!”
“嗯。”蘇氏溫言安慰著她,“娘這便遣人去。”
夜傍時分,蘇氏遣去的人還沒消息,永安王先著人送來信,道已尋到蘭舟,正由薛永怡照料,身上並無大傷,不日便會醒來。
楚玉凝拿到信後,陷入又一輪的焦灼之中。
若是沒有大傷,為何會昏迷不醒?
一夜輾轉難眠,恨不能生出雙翅膀,立時飛到他身旁去。
然屋子裏白露和青禾看得她死緊,連喝水都有人送到嘴邊,萬不準她離床半步。
這般熬到日中,蘇氏遣去的廝終於氣喘籲籲跑到她屋子外麵,回道:“蘭少將已然醒了過來,隻是腦部受到重創,不大記得前塵往事。”
楚玉凝微張著唇,整個人立時愣在了那裏,半晌回不過神。
他這是將所有的記憶都忘了?
是作者一筆抹殺,還是
“勞煩哥了。”白露溫柔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楚玉凝腦海裏卻隻循環不去著一句話,“他把過去全忘了全忘了”
第二日,楚玉凝被兩個粗使婆子心翼翼搬上馬車,一行人由侍衛護送回到了將軍府。
楚玉凝雖然在洪水中撿回了一條命,然她身上數道刮擦傷痕,右腿在洪水中被浮物撞擊,撕開一道很長的扣子。
臉上也不能幸免,下巴處有道寸長裂痕深可見骨,隻怕日後會留疤。
蘇氏這兩日便是為此事煩憂著,暗地裏早吩咐丫頭把將軍府裏所有的銅鏡都收拾幹淨,藏到楚玉凝看不見的地方去。
楚玉凝這兩日過得頗有些渾渾噩噩,不知是悲是喜,對於自己身體狀況渾不在意,心心念念的都是蘭舟的安危。
大雨過後,預料之中的初雪並未降臨,上晴空萬裏,陽光前所未有的溫暖。
很快便到了十月二十二日,朗氣清,惠風和暢,適宜嫁娶。
雖然蘭舟失去了記憶,然他除了腦部有個傷疤之外,與常人並無二致。
他與薛永怡的婚禮也將照常進行。
這日楚玉凝睜開眼睛,眸光清澈明亮地對白露道:“替我更衣梳妝,我要前去觀禮。”
“姑娘”白露麵露難色,“您傷地這般重”
“不必多言,按我吩咐地去做吧。”楚玉凝揮手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