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風笛在這一眼中,似乎看到一些對方莫名的愁苦。
幹巴巴的獸簾殘留著一些草藥的味道,風笛眼底浮現一抹異樣,便默不作聲的走了進去。
白天燥熱的感覺到了晚上也沒有太多消減,這帳篷之內更像一個悶熱的爐子一股熱浪迎麵撲來,然而即便這般悶熱,裏麵那位發須皆白的老人卻披著一張厚實的羊皮,坐倚在火爐子旁邊,微微抖瑟。
“這...”
風笛眼睛裏掠出一抹異色,此情此景,放在冬日裏自然沒有異議,可此時是酷暑難當的炎炎夏日!
“長老,您的...”
“不打緊,早就習慣了!”勾原的慰問還未說完,老人便是擺了擺手,苦澀回道。
借著老人擺手的動作,風笛看到他身穿著破舊的羊皮襖子,看其體格,竟然要比一個尋常的老人還要瘦弱,仿佛肌肉枯萎的隻剩下一具骨骼,而那羊皮微卷的發黑,看上去有種淒苦之感。老人頭發胡須胡亂的長著,又像潦倒不堪的一個街頭乞丐,伸著雙手烤著火爐。
老人抬起頭來,渾濁的眼睛裏閃出一抹疑惑,看著坐在火爐對麵的少年,看著紅撲撲的火光照在他那清秀的臉上,花白的胡須微微抖動,輕聲說道:“小家夥,你能來到這裏,或許與我族有些機緣,但你來的不是時候!”
風笛茫然的看著老人,又看了看勾原,眼睛裏滿是不解。
老人沒有解釋,接連看向勾原,沉吟道:“你去了十天,比起以往快了五天,應該不是什麼好兆頭!”
勾原低頭沉默點頭,看來什麼都瞞不過長老的眼睛。
“它們南進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咱們應該趁早做好準備!”抬起的雙眼,充斥著凝重,勾原仿佛又看到很多年前那段血與火的辛酸曆程!
也是在那次爭鬥中,巨人族由上千族人,生生銳減成了兩百不足,雖然對方也付出了沉重代價不敢再犯,可這些年來,它們始終不甘平靜。
“唉,可憐我巨人族先祖神通廣大,摘星拿月,可到了我這一輩卻......我勾力真是愧對先祖啊!”一時氣急,語罷,老人再次一陣劇烈咳嗽,似乎觸及了暗疾。
“長老,勿要動氣,十年前我族能將其打敗驅趕,十年後依然可以!”勾原急忙將老人扶住,鏗鏘有力的勸道。
老人可能覺得冷,掖了掖羊皮苦笑搖頭道:“想當年我能隱隱壓製那隻火毒獸王,拚鬥中沒想到還是落得了個兩敗俱傷,那畜生身具火毒,十年之內我的暗疾時常發作,不見好轉,雖然當時它傷的比我更重,才使它帶領群獸落荒而逃,可這十年,它應該恢複了不少,我擔心...”
“唉...該死!”勾原以手拍額,惱火的不甘一聲,這十年,他深知長老傷勢之重,火毒獸之毒異常難解,這些年長老可以說是泡在藥罐子裏,可病情未有絲毫好轉,火毒發作時,有時如同烈火焚身,有時好像身在冰窟,老人在這般折磨中,痛苦的生生熬了十年!
風笛一言不發,靜靜聽著兩人談論,倒是從中分析出了些許情況,而後在兩人苦惱的沉默氣氛中,抬起小臉遲疑道:“那個...有什麼我可以幫的上忙的地方嗎?”
並不是風笛想要摻和這趟渾水,連眼前這位老人都被那未知的火毒獸給折磨的苦不堪言,他風笛自然不會自討苦吃,而是有著自己的打算。
“你?”勾原勾力同時抬了抬眼皮,輕咦一聲,而後勾力搖頭歎道:“小家夥,忙倒是不用你幫,你還是趁早逃命去吧,晚了,或許就來不及了!”
不是輕視,是一種勸慰。
聞言,風笛微微一怔,心說好不容易才找來巨人族,怎麼能就這麼走掉?當即再次開口笑道:“嗬嗬,長老,我是煉器師,如果那火毒獸是妖獸的話,或許我可以幫上些忙!”
“煉器師?”疲憊的老眼明顯一亮,似乎很是出乎意料,不過當再次打量過風笛之後,勾力可惜道:“唉,即便你是煉器師,可你的實力能煉製出什麼?還是逃命去吧...”
“禦獸環!我能煉製二級禦獸環!”風笛認真的看著勾力,說道:“專門用來對付妖獸的禦獸環,如果給我些時間,或許我可以煉一些三級的出來。”
話聲一頓,看著兩人臉上露出的震驚與興奮,風笛摸了摸鼻子再次道:“當然,我需要借助一些外力,比如,你們這裏一種金色的果子!”
聞言,兩人臉上的神情猛然一滯,像雕像一般看著風笛,緩了好久突然厲聲喝道:“你怎麼知道我族內有那種果子,你到底是誰?”
“我碰到過一個為非作歹的巨人,他身上有那種東西!”風笛心神一緊,佯裝平靜回道。
勾力雙眸一沉,盯著風笛一陣發毛,冷聲道:“你殺了他?”
風笛突然意識到狀況有些異樣,可麵對那雙深邃犀利的眼睛,隻得忐忑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