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周身圍攏過來的打手,風笛低頭微微一笑,竟是無視一般,不急不緩的向著錢有財走去。
“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噢...還有仗勢欺人,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不好意思了,今天小爺要替天行道!”抬起眸子四下一瞥,風笛將台詞喝的滾滾有聲,裝腔作勢似的冷喝道。
“小子!有種!”
瞧得風笛囂張的舉止,錢有財怒極反笑,兩隻肉掌啪的一聲重拍,那十多個打手頓時將風笛圍得嚴絲合縫。
外圍的人群一看拉開了架勢,一個個敢怒不敢言的皺起了眉頭,錢家的打手都是個頂個的好手,那風笛被這麼多人圍攻,肯定要吃大虧!
目光從風笛身上收回,錢有財狹長的小眼眯得閃著凶狠的精光,再次望了一眼茫然醒來的錢大寶,看著兒子那淒慘的模樣,錢有財的心中更是怒火中燒,錢家從來隻有欺負人,哪裏有被外人欺辱過!
想到此處,錢有財盯向場中的少年,可不知為何,心中越氣,他卻越想笑,那小子不但傷人在先,而且竟然上來就惡人先告狀般指責錢家的過失,打了人反倒更加理直氣壯,天下哪有這樣的混蛋啊!
“動手!廢了他!”不再廢話,錢有財將眼睛一橫,手指豁然指向風笛,公鴨嗓子般的聲音中,充斥著狠意!
聽得家主下令,早就有些不耐煩的打手漢子們,頓時握緊了拳頭,輕蔑的哼上一聲,一個個嗷嗷大喝著,凶悍的對著風笛衝去。
站在場邊的錢有財,看的場中竟然很是鎮定的少年,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旋即轉過頭去看著清醒過來正在重重喘氣的錢大寶安慰道:“兒啊,不要動氣,無論如何他是逃不掉了,等將那廝抓回府中,是殺是剮,都由你做主。”
聞言,錢大寶使勁的點了點腦袋,恨意十足的瞪向風笛,略一沉吟,又在人群中探頭探腦的陳胖胖身上狠狠剮了一眼,片刻,似乎回憶起了終生難忘的東西,旋即立馬收回目光切齒道:“還有陳胖胖,他也該死!哪有人的腳那麼臭的!”
......
......
“好久沒用過了,本想已經用不上了,唉...”苦澀一笑,風笛輕輕一歎喃喃自語,對自己的經曆不免有些感懷。
抬眼看著四麵合圍而來滿麵凶光的漢子,風笛似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影蹤拳!”
心頭低喝一聲,下一刻,風笛懶散的身體,突然像灌注了活力,左手隨意的從身前拂過,瀟灑的將衣衫前襟微微一掀,右腳猛然向前跨出半步,談笑間,悠悠抬起雙臂,一道道攜帶勁風的拳影帶著嗡嗡的震動爆音,憑空出現。
“這是?”嘴角皆是一抽,錢家父子倆同時愕然的睜開的雙眼。
影蹤拳是人級高階武技,這種武技在青牛鎮雖然不多,但錢家父子倆絕對不會陌生,隻是他們認為,任何武技隻要想施放出其威力,必須要依靠靈力的增幅,而眼前那少年,明明不是靈師,沒有靈力釋放之下,竟然也能將一套武技運用出重重拳影,這簡直超出了常識!
錢家盤踞青牛鎮獨占敖首已多年,不論是掃夫煮婦還是護衛家丁,都有著高人一等的自信狂妄,十位靈師大漢圍毆一個靈體境的少年,這在他們看來自是有些多餘,現下個個是心中不屑的向前逼去,絲毫不在意那少年赫赫而出的拳影。
“不會有問題吧?”錢大寶突然有些不安,偏頭望著錢有財的肥臉。
“不會...靈師以下,皆是爬蟲,他要是能翻天,除非是個變態!”錢有財放心的拍了拍肚子,淡定道。
“皆是爬蟲?”錢大寶略一沉吟,再次想起了被爬蟲一拳擊垮的事兒,臉色猛然一變,駭然慌亂吼道:“爹啊,不好要出事!他就是個變態!”
“什麼?”奇怪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錢有財直感覺錢大寶被人揍壞了腦子。
“完了,完了...”顧不得解釋,錢大寶失魂般的喃喃兩聲,片刻,突然蹦起,眼睛在身後的胡同口瞟了瞟,而後,一把拉住錢有財的胳臂,惶恐道:“爹啊,快跟我先跑吧,要不然就真的完了!”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爹在給你報仇呢,跑什麼跑!用的著咱們跑嗎!”回過頭,錢有財越發肯定錢大寶腦子被打壞了,見他那慫樣,頓時拉住氣道。
“嘭...”
訓斥錢大寶的聲音剛剛落下,錢有財腳前,突然砸落一個物體,悶響之後,那個物體直接滾上了錢有財的腳背。
“什麼東西?”感受到身前的異常,錢有財愕然的回過頭來挑起眼皮嘟囔道,目光從錢大寶身上收回投向地麵,隨即,錢有財的細狹小眼一片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