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還想跑?...其實,我有時候也挺羨慕你的。”詫異的望著錢大寶的舉動,風笛無奈的搖了搖,輕歎一聲由衷道。
錢大寶掙紮的動作一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身體微僵,輕吸了口氣,眼底稍稍活躍壓下心頭的懼怕,仰頭試探道:“羨慕我?如果你放過我,我可以保證,以後你在青牛鎮絕對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風笛愕然無言,半晌後摸了摸鼻子搖頭看著錢大寶期待的眼神,無語道:“我羨慕你,是羨慕你自大無恥,毫無本事,卻依舊可以胡作非為!”
言罷,風笛從牆腳離開,微微晃了晃脖子,向著錯愕中的錢大寶徑直走去,沒有管錢大寶此時的心情,風笛走到他的跟前一本正經的說道:“人無信,不立!所以,要麼兌現你的諾言,要麼...就去死吧!權當是為你曾經的胡作非為而付出應有的代價吧!”
聞言,錢大寶的臉上頓時猶如死了爹般,失魂落魄的望著跟前的少年,心情一下子跌到了淵穀最深處一般,躊躇中,掙紮的咬著牙齒,最後重重一歎,說道:“好,舔就舔,好死不如賴活著,不過,舔完陳胖子的腳後,你要放了我...”
風笛看著錢大寶無可奈何後的決然,有些讚同他的生存觀點,不由的微微一笑,旋即,眼底閃過一抹狡黠,許道:“當然...”
“那,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幫你?”
轉過身去,風笛在胡同口瞥了一眼,微微轉頭,不懷好意的淡淡道。
目光投在身前那少年冷酷般垂在額頭上的一縷短發,錢大寶忽然一顫,急忙倉惶的搖著腦袋,悻然道:“我自己,我還能動。”
嘴角輕輕一勾,風笛率先走出胡同口,絲毫也不擔心錢大寶這時候會出爾反爾。
短暫的接觸,風笛便已摸清錢大寶的性格,貪生怕死,欺軟怕硬的人,麵對生死抉擇,隻要給他一點希望,哪怕是讓他去殺掉他的親爹,都有著很大的可能性。
“出來了出來了...嘿嘿,這下有好戲看嘍...”胡同外,人群早已圍成一團,將胡同口留出一個徑長五米的扇形空地。此時白衣青衫的少年從胡同中一出來,人群中便是一陣騷亂,開始竊竊私語。
風笛回來的消息早已傳開,此時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不過讓人詫異的是,比起詢問龍雀鳥王的消息,人們更熱衷於看錢大寶被風笛教訓,好像錢家的人被教訓,似乎比龍雀鳥王被除更令人大快人心。
“怪不得胖胖被他欺負沒人敢站出來說話,這錢家為禍一方的程度,似乎並不比龍雀鳥王差,龍雀鳥王隻要命,而錢家,要錢要命!”目光掃過全場,將群眾們眼底誠摯的喜悅收在眼底,風笛眼眸微垂,暗暗想到。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哈哈,那錢大寶自己說出的話,就是跪著也要完成...”
“行了,小聲點兒,人已經出來了,當心被他聽到,回頭割了你小子的舌頭!”
風笛左側的兩個大漢,正在低聲交談著,當望見一條腿踉蹌著跳出來的錢大寶後,其中一個漢子急忙拉了拉同伴的胳膊,語氣頗是忌憚。
“嗬嗬...雷叔,真是不好意思,有些私事需要處理一下,還請你們稍等。”耳朵輕動,風笛沉吟片刻,而後抬起頭來向著鐵拳傭兵團的人抱了抱拳,笑道。
跟隨風笛來到青牛鎮,似乎全鎮的鎮民都在等待風笛的歸來,這讓鐵拳傭兵團的人,很是意外的再次對風笛感沛莫名,旋即將渾身的疲乏拋在了腦後,湊熱鬧般,與青牛鎮的人一樣,好奇有趣的將注意力放在了風笛身上,此時突然被他提到,皆是笑著點了點頭,表示無恙。
“胖胖,過來吧,總要給別人一個道歉的機會。”目光投向蹲在地上,揉著臉蛋的陳胖胖身上,風笛十分吃驚的搖了搖頭,這小胖子,一天不見,竟然又胖了好多。
陳胖胖痛恨的瞪了一眼錢大寶,想起之前被他痛揍的慘狀,又望見風笛眼中的吃驚,拳頭緩緩的握緊,那種羞辱,在他心裏幾乎難以抹去...
良久,陳胖胖終於站起身來,淒苦的咬了咬嘴巴,向著風笛走了過去,當他在風笛身邊站定,很是凶狠狠的再次瞪向錢大寶,恨恨不平中,甩開沾滿灰塵的褲腿,將腳下那隻破鞋也甩了出去,露出髒兮兮的腳丫子。而後,陳胖胖恨恨的盯著錢大寶嘟囔道:
“哼!我胖好多天沒洗腳了,原味兒腳丫子,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