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先生,不過你也有一家老小需要照料,我自然不敢白拿,說句俗話,人活著就需要吃喝拉撒,說個價錢還是應該的。”望著卷起對聯的先生,風笛也不矯情。
“哦?那小兄弟覺得這幅對聯值多少銀錢?”對風笛的話不置可否一笑,寫字先生看著那字跡漸幹的聯對笑道。
論起對聯,一副春聯也就幾個銅字兒的事,不過這先生所言,自然是在問另外一種含義,風笛也聽的明白。可真要說理想值多少錢的話,這就沒有界限了...
“嗬嗬,抱負無價,這幅聯子也自然無價,既然無價,那我就將它送給你又何妨,這麼多年來,很少見到一個談得來的人,談錢就汙了你我的興致了。小兄弟,千萬莫要再與我客氣。”見風笛思量,先生微微搖了搖頭,將對聯遞了過來認真道。語氣頗是懇切。
“那小子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先生。”見對方堅定,一股子文人的執拗脾氣上來,風笛笑著攤了攤手,隻好將好心收起。
為了五鬥米折腰,屈了文人的傲骨,卻不讓理想沾惹銅臭,挺了文人的尊嚴。
謝著將春聯收好,風笛便辭了這位先生,俗話說禮輕情意重,在風笛看來,這幅對聯便是這樣。
緩步行走在寬敞的大街上,之前沒有注意時間,日頭都快爬上了頭頂,感受著那春光明媚、無處不熱鬧的城市氛圍,風笛心中洋溢著歡樂,再過一會兒,自己便是富可敵城的有錢人了,想想都有些興奮。
再次轉過一條街道,在不遠處,便是有著一座坊市。時間正好,坊市之中人潮湧動,搶購著一些熱手的年貨。笑罵聲,歡鬧聲,討價還價聲自坊市之中不停的激蕩出來,讓人不由的有些頭疼...
“站住,怎麼?見了本少爺連句招呼都不打,幾天不見,你們瞎了?”
剛過轉角,前麵坊市入口忽然傳來一道囂張的喝聲,旋即坊市入口四周略微騷亂了起來,一大群人迅速圍成圈子,指指點點的討論著圈子內的人物。
目光隨意掃過那圈人群,風笛手頭有著要事,自然不會前去湊什麼熱鬧,手掌輕輕拍了拍懷中的鐵牌,不急不緩的邁著步子繞開人群。
就在風笛即將離開之際,人群中一道年輕的冰冷斥聲,卻是讓他徒然停了腳步。
“哼!林笑,看我們風家衰敗了,你才敢這樣與我們說話,風家強盛之時你敢這樣站在我麵前?”
“哈哈,你說的沒錯,以前你們風家強勢,我當然得夾著尾巴不敢得罪,可今時不同往日,你也說了,你們風家衰敗了,現在的你們,連條狗都不如!”在那道冷斥聲落下之際,又是一道得意的喝聲響徹在人群之中。
“虎落平陽被犬欺,不過,就憑你林笑也想欺辱我?我風塵可不是好欺負的!”一語不合,人群中的少年惱怒道。
聽的此言,風笛悄悄的撥開人群,在一個圍觀的大漢身側向內望去。
人群之中,一個十五六歲左右的白衣少年,正凝結著眉梢,眼中充斥著怒氣瞪著身前的幾道人影,白衣少年身後,一個可愛的十一二歲的少女,目光可憐兮兮的被他護在身後,而兩人旁邊,已經有一個小少年蹲在地上抱著小腹齜牙咧嘴,看那扮相,也正是風家僅剩的一個小輩。
剛剛說話的,正是風塵,風笛雖然對他映像不深,但在風家大廳聽到過他為自己說話,這堂兄人品倒是不錯。
而他們三人對麵,四五個林家小輩得意洋洋的蔑視著他們,言語頗是刻薄。
“風塵?嗬嗬,你以為你是風子清嗎?林笑雖然搞定不了你,如果再加上我呢?”一道身穿黑衣的少年突然在這時從另外一邊的人群之中站了出來,而他身後,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也是怨恨的盯著場中的風家三人。
“嗯?王朗王薇。他們不是被風無道派人送出城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目光在這一男一女身上瞥了一眼,風笛意外的喃喃道。
“林兄,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你我二人先放下以前的芥蒂,一起先教訓教訓狂妄的風家之人如何?”
“正合我意,嘿嘿...”看著來人,林笑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