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那些人都連夜逃出了城,說真的,昨夜的暴風雨,太大了,你看,連老師我也閃到了腰。”一手擱在背腰上挎著,東涯故意的挺了挺肚子晃了幾下腰身,顯示著他對自己現下狀況的小心翼翼。
聽得老師的話,風笛眼中浮現一抹歉意,昨夜的暴風雨來的確實凶猛,吹來一個靜下心來想都不敢想的恐怖敵人,不過這不是風笛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敗般的抽了抽嘴角繼續問:“老師,咱們到底幾時走?”
“哦,對了,還有那個上官家的小丫頭,嘖嘖,那小模樣長的...她昨夜可是在風府之外冒雨等了你半夜。”戲諛的側著頭看了風笛一眼,東涯臉上突然湧現一些玩味的笑意,顯然是在調笑風笛的豔福不淺。
無奈的吐了口氣,見到老師這幅為老不尊的模樣,風笛低下了頭沉默起來,若煙在風府之外等他,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作為有著共同語言的兩個知己好友,上官若煙自然而然的被風笛看成了紅顏知己,她也不會對風笛身陷虎穴而無動於衷。隻不過,上官若煙在風笛心中,暫時的還保留著男子的映像,這是風笛潛意識下還未釋懷的事。因為風笛對她最好的映像,不是麵紗揭露貌美驚仙的那刻,而是始終停留在最初遇見,把酒言歡的那夜...
“她也走了吧?”當稍稍沉吟了片刻,風笛漫不經心的踢著腳下不知是誰摘下的一片新葉,輕輕張了張嘴輕聲道。
“嘿嘿,小家夥,不用擔心她,她的家族是最早撤離出城的,不得不說那些家夥很有眼力勁兒,見勢不對,立馬撒丫子跑人。如果昨夜不是有我出麵,他們不走的話很可能會遭受池魚之殃。北冥殿的名聲,一向不怎麼好。”東涯看著風笛消遣著葉子,輕輕點了點頭,漸漸斂了笑容,一本正經說道。
風笛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旋即再次緊追不舍的開口道:“那北冥殿隨時都有可能卷土重來,我們是不是應該盡早跑路?”
東涯斂了笑容靜靜的看著風笛臉上的神色,一眨不眨的盯著風笛的眼睛,身側有著含帶著嫩綠新芽兒的清香春風拂過,也沒能使東涯睜了許久的雙眼因幹澀而眨動。這般許久的認真凝視,終於在風笛躲躲閃閃的目光中落下帷幕。
歎了口氣,東涯理了理被風玩弄的有些亂糟糟的幾縷灰發,目光流轉間從風家的方向收了回來,輕輕挑起一道眉毛悠悠道:“你真的能拋下他們不管不問?還是我東涯看錯了你,我記得我收下的徒弟是一個有情有義敢作敢當的小家夥,什麼時候變成這個冷血動物了?”
帶著些許苛責的話聲落在風笛耳中,空閑的一隻小手又是緊緊的攥了起來,被東涯直至內心的問到,風笛的腳掌便在他低頭沉默中躊躇的踢了起來,直到把腳下的那片新葉給踩爛踢下橋欄,落入河道沉入水底,才再次抬起頭來。
“他們和我從來都不曾交集,那麼一個冰冷無情的家族,我不知道我有什麼理由管他們死活。”執拗的話聲讓風笛下意識的加大了些語氣。很顯然,他與風家,心中還有未曾化解的芥蒂。
“你這是以偏概全,昨夜冰冷無情的家夥都躺在地上變成了冰涼的屍體,你自己好好想想,活著的這些人對你態度如何?”東涯皺起眉頭,盯著風笛氣憤不平的小臉說道。
“態度...良好...”風笛回憶著進入風家時,自始至終他們對自己的態度,緩緩說道。蹙起的的眉頭,在深深吸了一口春風之後,漸漸放下。
“那你能看著你的堂兄堂妹親人們,在咱們離開幕風城後被別的家族勢力給欺壓羞辱嗎?甚至被殺死都有可能...”麵色一緩,東涯帶著引誘的語氣輕聲說道,言畢,又是想起了些什麼,臉上突然再次浮現出先前的戲諛,道:“你那個小表妹可天真可愛的很,據我所知,你們還在娘胎裏就有婚約,你能看著她被人欺辱著可憐長大嗎?”
“老師,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還這麼婆婆媽媽...”風笛翻了翻白眼,被人提及婚約,沒好氣道。
“還不是不想讓你遺憾終身啊...過完新年再離開吧,不用那麼趕時間,這段日子裏,你好好想想該怎麼對待你的小未婚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