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暴風雨來襲(一)(1 / 2)

漆黑的夜空,再也沒有了一點星光,電閃雷鳴,狂風大作間,帶著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向著大地猛砸而去。

地麵之上,如同珍珠破碎,雨花四濺而起,刹那間,映襯著片片電光,彙聚出道道水流湍急流竄。

突如其來的暴雨,洗刷著猶如匍匐在夜色中的一頭,巨型野獸似的幕風城,雨水衝刷過地麵,露出光滑的青黑石板,大街小巷,水花連城,將天地化為了一個水之天堂。

幕風城北,向來以凶猛湍急著稱的歸鴻江,此時被春雨灌入,江水翻湧中,迅速漫上堤岸,狂奔猛泄。似是被春雷勾動了地火,比開閘泄洪的氣勢,更加令人心驚動魄。

風雨無情的怕打之勢,不減反增。荒野之中,野獸的哀嚎嘶鳴,此起彼伏,卻被狂風雷鳴與陣陣濤聲,淹沒的淒慘零落......

歸鴻客們渡著的船隻,便開始再也無法穩定,在翻滾的江濤駭浪中,猶如一片片小小的枯葉,隨時都有被席卷顛覆的危險。

船家心驚肉跳的掌控著自己的船隻,幾十條人命,在他們爭渡中,滿心憂慮的惶恐不寧。

這個不平靜的夜,牽動著很多出來闖蕩人的心髒,也驚擾著無數顆盼望丈夫歸家的望夫心。

幕風城,城主府。

寬闊的城主府前,門口掛著的兩個大紅燈籠,在風雨飄搖中,奄奄一息的猛晃瑟搖,雨花不停的擊落在門前的平整石板地麵,借著微弱的燈光,反射著周圍落荒而逃般城民百姓們的身影。

被突降的大雨,襲擊的有些倉惶,不稍片刻,原本人山人海的場麵,此時卻零零落落的站著幾道稀少的人影。

遠處一些門簷下,也有或多或少的一些人影,在寒冷的初春,瑟瑟的抖著猶如落湯雞般的身體,有人厭煩這種濕漉漉的感覺,於是,或濃或淡的靈力光澤,便出現在漆黑的雨幕裏,隔斷著雨水的侵襲。眯眼望去,像極了模糊視線下的雨中霓虹。

馬車在這狂風暴雨中,始終沒有離去,可憐的馬兒,一動不動的接受著洗刷,鬃毛之上,雨水不停的來了又去,去了又來,滴答滴答彙入馬蹄下的厚厚積水。車篷之上,雨花濺起,順著車身,將一切暴露在外之物,全部浸濕!看著頗是淒涼。

幾名上官家的老者,靜靜站於一旁的樹下,警惕的目光,掃視著漆黑的雨幕,手中打著土黃的油紙傘,傘骨被雨水浸入緩緩淌下,將老者們布著皺紋的手掌與衣袖,濕染而過,對此,誰也沒有在意。他們的目光,始終圍繞著那輛馬車,沒有絲毫懈怠。

瞧得這狂風暴雨的夜晚,上官宇暗罵了一聲鬼天氣,回過頭去望著那一動不動的馬車,無奈的目光,躊躇了片刻,再次抬起頭來,舔了舔有些枯燥的嘴角,一手拄著拐杖,一手緊了緊握著的傘柄,向著馬車湊了過去。

“妹子,咱們回去吧,這麼長時間了,要出來早出來了,說不定風家留他過夜呢?”看著滴答雨水早已濕透的窗簾,上官宇扯了扯嗓子勸道。

從白天等到夜裏,從春風晴朗等到狂風暴雨,風笛卻始終沒有一絲要出來的跡象,讓的性格大大咧咧的上官宇,耐性急劇消散,終於是忍耐不住這春風春雨夜煞人的折磨,急於離去。

窗外突然乍起的不耐聲,讓上官若煙愣了一愣,誘人的小口,微微張開吐了一口焦心之氣,隔著車簾縫隙,蹙著兩道柳眉,靈動的美眸,一眨不眨的望著緊閉的風家大門,冰冷的夜雨氣息,透過簾子,吹到張精致白皙的美麗臉頰之上,讓少女提在胸口的心,更加著急徹寒。

“唉...”

不見少女的回音,上官宇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有些苦澀的大臉,無奈的垂下搖了搖。他雖是個粗人,但也看的出,少女那心思,已經全部放在了風家大院裏的那個少年身上了。有風笛在,他再也沒有一絲機會了。

......

風家大廳之中,拳頭帶著獵獵風響,如同廳外的狂躁風聲,發出的勁氣音爆,讓風家全族上下,一片的驚駭不寧。

雖然風笛自孤零零的身陷虎穴,到風家要人,一直遭受著同族之人的嘲笑與冷眼,不過在風笛的心中,這些絲毫無法影響他的心神,這些年的獨立自強不息與磨練,讓風笛的心鍛造出了遠非常人的忍耐,可他也有著自己的底線,而風無痕被人如此非人對待,正好狠狠的踏在風笛隱藏在心中那不容踐踏的雷區之上。

“住手!”望著風笛的瘋狂舉動,幾道喝聲,同時吼出,即便是對他頗為看重的風凡,也是急忙嗬斥出聲。

風子清雖不敵風笛,可他終究是一位聖體,這資質,如不出意外,未來的靈聖之位,定有他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