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蘇,今年25歲,是個自由職業者。
三年前,我從一所還算入流的大學畢業,嚐試著做過很多事,但最後我竟沒找到自己喜歡而又適合自己的固定職業,於是,隨遇而安的我就順理成章的成了自由職業者。其實我挺享受這種生活,因為,自由。這段時間路過某個街道的時候總是看見有個樓盤貼出的廣告,上麵赫然寫著:愛上一個人,戀上一座城。意思就是:你愛上這個人,戀上這座城,你得買房。老實說,在這座繁華的城市裏,能找到一處令人滿意的容身之所是一件不易的事,但是我是個不願委屈自己的女人,所以托朋友替我在熱鬧繁華的地段找了一個安靜的窩,我那安樂窩處於一幢大廈的第9層。9,這個數字我喜歡。繼續說那樓盤廣告,我也愛過一個人,戀著這座城,可我轉了一圈還是一個人,原因三言兩語是說不清的。我是靠什麼在這都市混下去的?好吧,我偶爾寫些稿賣給雜誌社,去小藝術團或者酒吧客串歌手,幫幾個朋友做銷售從中獲利,一年到頭養活自己是毫無問題的。畢竟報紙上說了,月薪6000左右能保證你在這座城市的生活品質。
周末早上睡到自然醒起床,半閉著眼睛洗刷完畢,再半閉著眼睛穿戴完畢,打開冰箱隨意找了點東西應付自己的肚子,直至出門前才完全睜開眼睛梳妝鏡裏看了看自己:修理成形的眉毛、天生的大眼睛、不算挺但是可以通過化妝補救的鼻子、小嘴巴,湊在我這張圓臉上還算見得觀眾,160的身高能讓這塊鏡子照出我的上半身,嗯,身材中等。自我欣賞完後,我提上包,踱著我那5厘米的單鞋走出門進電梯。看著電梯的樓層鍵,我心裏計劃著今天的行程:先去老地方和駱琪碰麵,然後逛街,然後吃飯。出樓的時候我掏出手機給駱琪打電話,今天約好和她逛街的。我和駱琪是大學同學,從上學的時候我們就是逛街的好搭檔。她是個時尚美麗的女人,就是丟進人堆裏可以抓出來的那種。和駱琪在a區商業廣場碰麵時見她穿著白色雪紡衫加卡其休閑短褲,心想這樣的身材掛什麼衣服都好看。然後就開始和駱琪開始一邊噓寒問暖,一邊往常去的旗艦店走。剛走進旗艦店拿在手上的電話就響了,按了接聽鍵,電話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蘇蘇,下周二s區思源商場主辦演出活動的主持你接麼?”“接你個鬼!”我用痛恨並且憤怒的聲音對著電話吼,“說了多少遍了,周末不要給我打電話!雖然我是自由的職業者,但是我周末也是要休息的!”“一千兩銀子!”一個可憐的聲音從我的怒吼中勉強滲透出來。“什麼啊,你說多少?小沐沐。。。”很明顯我被銀子打動了,“其實周末也得談銀子的是吧沐沐?”卓沐好脾氣的說著:“我替你接了,活動頂多3個時辰,你準備一下,完了你給我300就行了,還不是便宜你。”然後,掛斷。卓沐是我剛從學校出來工作時認識的,在一家小演出公司做經理,要說他就職的那家演出公司,固定的就5個人。站在原地,我開始盤算著這小子一年單從我這裏拿到的提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蘇蘇。這件好不好?"駱琪拿著一件衣服在她身上比劃著,我看了看,笑著說好。適合駱琪的衣服太多了,隻要不是衣服本身特別難看。然後駱琪就拿著衣服去刷卡。看著駱琪的背影,我仿佛看到她背上清楚的寫著:小富的二代。說她是小富,因為她家開了個大超市,她又找了個開大超市的男朋友,用我的話說這叫天造地設這叫強強聯合,每次去她家超市就看見人民幣往收銀的抽屜裏裝啊裝,看得我直流口水。逛完a區的商場和服裝店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我和駱琪意猶未盡的提著戰利品走進一家餐廳,點了一打啤酒幾個菜。還記得上大學那會兒駱琪喝兩瓶啤酒就醉了,可現在和我一樣喝上一打還能自己找著路回家。駱琪坐在我對麵,舉著杯子笑著問我:”蘇蘇,你和那張浩源怎樣了?"“很好啊,我每次演出完他隻要有時間都會來接我,”我喝了一小口啤酒,低著頭開始淋漓盡致的表現我的“食力”。看著我大塊朵頤的樣子,駱琪直搖頭,掩嘴而笑:“你這孩子,可憐見的,多久沒吃過這麼好的菜了?”我抬起頭望著對麵的駱琪,一邊咀嚼著美味的食物一邊含糊不清的發出不流暢的聲音:“你恩(不)知道我沒事都不出門,出門恩(隻)辦事的麼?冰箱裏除......了張浩源每周象征性派發的救濟糧,我(愣)整個窩裏找不出...其他吃的。”關鍵是浩源兄的救濟糧根本不能供我吃上一周的時間,而且多數時間他都買蔬菜和麵條,也不能怪張浩源,是我為了圖方便,大多數時候都煮麵吃,他隻能順著我的習慣買,而且他工作也很忙。端起杯子和駱琪碰了碰,見駱琪緩慢的夾起一塊牛肉往嘴裏送,那樣子稱得上優雅。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我掏出手機給張浩源打電話,問有沒有時間過來接我,張浩源問了地址說馬上開車過來。這個“馬上”就是半個小時。張浩源的辦事效率算是高的,據我推測一定又是什麼塞車或者這裏不準開過去那裏不準停車的原因,忍不住打電話問還真是。等張浩源到的時候我等得已經抓狂了,駱琪直嚷嚷:“喲,張浩源開著他的救護車來接你了。”沒錯,張浩源是開的“救護車”,車前麵有個像十字架實際上是蝴蝶結的標誌。我記得去年張浩源第一次開這輛車來接我吃飯的時候,我心裏給他直扣了20分(滿分100),我這是去吃飯麼?多像是接我去醫院的。我還討厭張浩源車裏的味道,說不清是什麼味道,也沒問過,後來喝咖啡的時候突然覺得是不是咖啡豆的味道,張浩源喜歡藍山咖啡。上車時我看了看移動電話,快十點了,我坐在副駕駛位置,興許是逛了一整天累了,駱琪坐在後麵沒說話。張浩源開著車,看著前方的十字路口,他說:先送駱琪回家。接下來的時間車裏很安靜,透過車窗我看見這城市霓虹交錯,我愛這座城市,也愛我旁邊正開著車的這個男人。他的皮膚天生比我的白比我的細致,霓虹燈光從左邊的車窗照進來,我能看到他輪廓清晰的麵部,他有著我讀不懂的眼神,這男人長得不算好看,但也算不得醜,唯一讓我覺得不如人意的是張浩源的身高,隻比我高13厘米。送駱琪回家後,張浩源繼續開車送我回家,他的眼睛仍然看著前方,右手伸過來抓住我的左手捏了捏,說:“你手有些涼,是不是又餓了?”我笑了笑:“你怎麼知道呢?”張浩源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我還能不知道你麼?餓的時候就手涼,吃飽了手就發熱,每頓吃很少就飽了,但是過不了多久就消化完了。”說著他將車停下來,打開車門,扔下一句“在車裏等著”就往前麵的一處小超市走去,不到兩分鍾就拿著一罐酸奶回到車上。他把吸管插進去遞給我,什麼也沒說,繼續開他的車。一年來,張浩源對我很好,可能是因為這樣我才愛他吧,但是我卻感覺不到他愛我,他從來沒對我做出任何承諾,隻是喜歡逗我笑,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他對我的真實性,可是,他為了什麼呢?我既非才華橫溢也非財高八鬥,既非沉魚落雁也非身姿過人,這個問題困擾了我整整一年,我卻不敢問張浩源,或許不是我不敢而是不想,我覺得就這樣也不錯。突然響起的電話打斷了我的思緒,顯示:卓沐。按了接聽鍵,用疲憊的聲音打發著電話裏的聲音:“恩恩......你真囉嗦,安。”張浩源對於我在不同時段接不同電話也從來不問,他有時候忽略我,有時候又對我非常的好。我曾經問過他諸如“你把我當寵物?”之類的幼稚問題,他從來不回答,隻是笑一下。笑一下是什麼意思我沒懂,我不是個聰明的女人,真的不是。到我家樓下的時候已經快24點了,張浩源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下車,本來我是想裝睡讓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