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孫家莊園書房,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靜靜的半躺在黃花梨的太師椅上。腳邊的桌子上,剛沏好的龍井,正翻滾著向外冒著熱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香,熱氣不斷地向上飄著,不足片刻,整個書房便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
此時的天很黑,月亮隻透著點點光芒。
突然,院子邊上的一棵歪脖子樹上,隱約有一些動靜。
隻見一個黑衣大漢一躍而起,雙手抓住牆上的磚頭,接著雙腳用力一蹬,翻身便進了院子。
立了立身子,便徑直朝著後院的一個房間飛奔而去,定睛一看,正是先前老人所在的書房。
黑衣大漢走到門前,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敲響了房門。
“進來”
“來者何人?”
黑衣大漢把臉上的蒙布往下拉了拉,露出了本來麵目。
“怎麼是你?”
“不是讓你待在西海的嗎?
“為何突然回來了?”
“難道…是紫金龍印出現了?”
“老爺,剛得到消息,說是在黃河渡口邊的一個小村子裏,發現了一個唐宋古墓,西派的師太已經派人過去了,我接到消息便立馬趕了過來告訴您。”“嗯,很好,也不枉我養育你這麼多年。”
“多謝老爺的養育之恩,小人沒齒難忘。”
“好了,你先回去吧,別回頭讓他們起了疑心。”
“是,那小的先告辭了。”“去吧!”
黑衣大漢走到牆頭,一個翻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就在黑衣大漢走後不久,從書房簾子後麵走出一個身穿青布大褂的男子。
“父親,這就是您安插在西派大長老醉相思身邊的內鬼?”青衣男子開口問道。
“不錯,此人從小是個孤兒,當年是我倒鬥時路過北麵鋪子從人販子手上救下的。”老人回身解釋道。
說到這些老人不禁想起了當年的場景。那是一個冬天,我們四個老夥計得到消息說,在狗頭河口可能有一個大鬥,相傳很久以前那裏出過一個大官,據說好像最後做到了宰相,那人為官厚黑,心狠手辣,平時魚肉鄉裏,橫行霸道,強搶民女,是無惡不作。
“那上頭就沒人管?就讓他這麼作惡下去?”青衣男子開口問道。
“你以為在那種世道下還會有公道?”老人反問道。
官與官之間都相互維護,相互包庇,相互利用。說白了就是官官相護,你去告狀根本沒用,搞不好還得治你一個汙蔑朝廷命官之罪。
剛開始有不怕死的去京城告禦狀,那人名叫張大成,是個屠夫,在鎮上開了家豬肉鋪子,大家都叫他豬頭張。
那天,那狗官的手下又來街上收稅,其實就是收保護費,隻不過他們披著公家的皮而已。那狗腿子平時也是作威作福慣了,仗著有李子成撐腰,在這縣城裏走路都是橫著走,這天早上狗腿子們溜達溜達著就到了張大成的豬肉鋪子前。
“張大成,你這可有些日子沒交稅了啊,今天識相的趕緊把稅給我交咯,要不然沒你好果子吃!”狗腿子氣焰囂張的對著張大成說道。
“你們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昨天剛交的稅,今天又要交,你們吃人啊!”張大成瞪著眼睛氣呼呼的對著狗腿子說道。”
“我說你這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你昨天吃了飯,今天不要吃飯嗎?在這一畝三分地還跟老子談什麼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