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蓮花?在何處?讓人去尋。”十七一聽沒有多想便立即焦急的說道。

見她如此焦急,軒轅寧深眸閃了閃,淡漠的搖了搖頭,“此刻就算遍訪全天下也不能找到血蓮花。若是想要找到也要等到七十年後。”

至始至終墨塵都是極為淡然的笑,仿佛自兩腿傳來鑽心刺骨的疼痛隻是被蚊蟲叮咬般,連眉毛都未皺一下,“我沒事的,都已經習慣了。這幾年遍訪天下,尋找各種藥引,體內的毒已經清理了很多。照此下去,隻需要個三五年就能夠痊愈。”

十七緊皺兩眉,暗歎上天不公平,讓一個慈悲為懷的男子日夜忍受著痛苦和折磨,卻不能給予他完整的雙腿。

原來,墨塵也知道血蓮花,可是,血蓮花雖然能夠解毒,可是現在它並不盛開,所以知道解毒的藥引也不管用!墨塵注定今後要忍受著毒藥入侵身體的痛楚。

十七別過眼不忍心看去,害怕觸及到一雙憂鬱清澈的眸子,還有他不以為然的笑容。

軒轅寧暗中握住十七的手,手心上的細麻的圓點疤痕咯著她嫩滑的手心,似在提醒她,他曾經也遭受過同等的遭遇和痛楚。

自手心上傳來的觸感,讓十七驚愣,心中似被螞蟻啃咬,疼痛萬分。

二人之間的暗動被不動聲色的墨塵看在眼中,他仍舊淡淡的笑著。

這一刻,氣氛怪異到極點。

墨塵似乎十分疲倦,他緩緩的閉上雙眸。

一旁的丫鬟見此低聲道:“幾年來,每一次毒發作,宮主都會昏迷好幾日,而且日日痛苦萬分。這一次因為聽到了慕容樓主的琴聲,疼痛才有所緩解早早清醒了。”話落,丫鬟用著異樣的目光從十七身上掠過,而後起身離開房間。

軒轅寧皺了皺眉。

十七黑眸閃爍,一聲不語。

沉默中,與軒轅寧一同離開房間。

在二人離去後,原本閉上雙目的墨塵睜開了雙眸,看向門的方向。看破紅塵般淡然的眸子浮現一絲笑意。

笑,淡淡的,卻飽含了太多的無可奈何和成全。

軒轅寧和十七相攜一路走回天下樓,路上,二人皆是沉默無聲。二人之間流動著一種淡淡的沉鬱氣息。

臨到天下樓時,十七停下腳步側身麵對軒轅寧,執起他的手,細細的打量著他指腹上的疤痕。

她難以想象當時他承受了多大的痛楚!

暗自咬牙,重重的問道:“是誰說傷了你?”

眼睫一動,一路上蓋在心頭上的灰塵消散,嘴角扯開,他笑道:“想為我報仇?”

“是,傷了我的男人,就必須付出代價。”十七點頭承認。墨塵承受著殘疾的痛楚,她心痛,也想幫他解毒。可是當軒轅寧的手上的疤痕碰到了她時,她就像感同身受般,一種撕裂五髒六腑的疼痛擴張到四肢百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