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搖曳的房中,昏暗的光線下,床邊站著牡丹,鴿子,豺狼。

“忠叔,您堅持一會兒,樓主就快來了。”牡丹聲音壓抑而焦急的說道。雙眸盯著床上的忠叔勸著,希望忠叔再堅持。這幾日忠叔明明氣色好多了,可今天一轉眼間,忠叔就已經氣若遊絲。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知道,忠叔要離開他們了。

鴿子狂點頭,“忠叔,不要離開我們。”

豺狼沒了往日的嬉笑神情,俊容沉凝的望著忠叔,眼眶也有光芒在閃爍。

“咳咳……咳咳……樓主還沒來嗎?”被幾人圍著躺在床上的忠叔聞言,艱難的笑問。

“就快了,很快的。”牡丹道。

忠叔無力的點了點頭,對牡丹三人吩咐後:“等老夫離開後,你們,要對樓主忠心,萬不可有任何的不軌之心。固然老夫身在黃泉,可也長著……眼睛……看著你們。”

“謹遵忠叔之命。”三人異口同聲道。

聽到三人的回答,已經沒有了多少力氣的忠叔點了點頭,“咳咳……好……”

“忠叔!”推開房門刹那,十七聞到了充斥鼻尖的藥香味。見到不斷咳嗽的忠叔,十七飛奔過去。路上,她因前兩日對忠叔懷疑一事自責不已,忠叔一生都為天下樓。當她將幾股熱流掌控後,也突然明白了忠叔突然病重的原因!他這是將內力全部轉移到了琴譜上!

那本修煉宣琴的琴譜,不是一個普通的樂譜!怪不得每一回觸摸樂譜的時候,都會有一股熱流自手指尖進入身體!

曾經的懷疑不攻而破,她對忠叔充滿愧疚!

幾步走到床邊,牡丹幾人讓開路,讓十七坐在床邊。

她神色複雜的看著麵色蒼白,氣若遊絲的忠叔,聲音沙啞道:“忠叔,您變成今日這般,全部都是為了我是嗎?您怎麼這麼傻?我沒有這些內力也無所謂。可您卻因此……”聲音吞下,她說不出後麵近乎於殘忍的話語。

忠叔又咳了幾聲,他蒼白如紙的臉上毫無怨恨,有的隻是放心的笑容:“隻有如此,老夫才能安心的離去……老樓主還在下麵等著老夫呢,他等……老夫去伺候……這是老夫的職責。”

“忠叔,您一輩子都為他人,為何不為自己想想?早知如此,當時我不應該尋到這裏來,若是我沒有出現,您仍舊好好的活著。忠叔,現在我便將這些還給你。我們幾人,都不能失去你。”十七握住忠叔的手,一邊說一邊暗中將體內的幾道熱流開始傳送。

忠叔見狀,布滿皺紋的臉上閃現笑意:“這些年來……老夫一直在琴譜上輸送內力,隻有能夠修煉宣琴的人才能夠……吸收琴譜上的內力……樓主,就算您現在……將它還給老夫……也是……咳咳咳……徒勞。”

果然,任是十七怎樣做都不能夠將內力輸送回去,熱流仍舊存在體內。十七急了,“怎麼會這樣?忠叔,快告訴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