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清脆的劍落地聲,柳楓累的渾身沒了力氣。
但柳楓不相信自己連師父教的劍術都練不好,撿起劍來,當柳楓再次舞動起劍時,卻覺得劍重如千鈞,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醒來時,柳楓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師父正在邊上坐著。
柳楓正欲詢問時,若靈開口說道:“楓兒,欲速則不達,堅持是好,不過可別再像這樣拚命了。”
楓笑了笑,應了若靈一聲,然後又睡著了。
看著眼前的少年,若靈輕聲自語:“終究是要離去啊。”
再次醒來,已是正午,他再一次舞劍穿梭於落葉間。
“看來挑戰自己的極限也有好處,自己舞劍更加輕靈。”柳楓暗自想道。
柳楓聽從師父的教導,不再刻意去追求練劍,而是讓手中的劍隨心而動。
這一刻,仿佛天地都安靜下來了,劍鋒一指,長天舞一式快速使出,落葉仿佛受到吸引一般聚集在劍的周圍,劍身慢慢轉了起來,漸漸地,劍越舞越快,把地上的落葉悉數卷了起來。遠處,似火的楓葉往這個方向飛來,猶如陪伴著柳楓一起舞劍。
再一式縹緲斬,半空中漂浮的落葉,頃刻之間碎成了殘渣,最後一式暮雪逝緊接著使出,殘碎的落葉此時卻悄然無聲地湮滅在天地間。
“終於練成了,原來放下執念才能讓自己更加自然”,柳楓的嘴角不由得微微揚起。
這時候,若靈走了過來,敲了敲還在傻笑的柳楓,說道:“楓兒,可別驕傲,接下來還得練輕功。”
聽到這話,柳楓隻得無奈,又在若靈的指導下練起輕功來。由易到難,柳楓也是勤奮地練著,一天又一天過去,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柳楓並未氣餒,堅持著,不知不覺中逐漸變得身輕如燕。
當黑夜還在等待著白天,樹木還在企盼著晨曦時,柳楓已在細如琴弦的樹枝上輕輕掠過。
樹下,若靈安之若素地彈起琴來,美妙靈動的琴聲從她指間流瀉而出,好似絲絲細流淌過心間,柔美恬靜;猶如山泉從幽穀中蜿蜒而來,緩緩流淌。
柳楓的心境也變得更加空靈,陶醉在琴音中,更加平靜起來,漸漸閉上雙眼,再次在樹枝間掠過,卻再不曾驚動一片楓葉。
一曲終了,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飛身下樹。
坐在門前,看著天空逐漸有雪花飄飛,柳楓不禁有些感慨,或許自己離下山不遠了。
天色漸暗,柳楓再次劍握在手,長天舞、縹緲斬、暮雪逝,被柳楓運用到極致,仿佛夢幻一般。再配合著輕功,漫天雪花旋轉在空中,慢慢定格,悄然之間消失不見。熟悉的招式,卻比當初更加流暢自如。
若靈也拿起劍進入院內,長天舞、縹緲斬,暮雪逝分別使出,在她手上更加絢爛,但華麗中卻隱約透漏出其中危險的氣息。
“楓兒,這三式講求以絢爛迷惑對手,在絢爛之後突然一擊,鋒芒畢露。這一擊,需要三式瞬間合一。”
似有些悵惘,但若靈還是說道:“以後,你要勤加練劍,努力將三式合為一式。”
柳楓認真聽著。話音剛落,也未見若靈如何出劍,院內的雪花已盡數湮滅在天地間,周圍安靜的可怕。
這一劍,無聲無息,快到極致。雖表麵看似平淡無奇,但柳楓卻知道這就是師父要自己達到的境界。
若靈凝視著眼前這個少年,終是有些不舍地說道:“徒兒,你可以下山了。”
柳楓愣了一下,沉默不語,進屋去收拾行李。
看了看這片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撫摸著自己從小便喜歡趴在上麵的石桌,不免有些不舍,但自己終究要出去闖蕩一番,實現自己的抱負,想到這些,柳楓便釋然了。
第二天天還未亮,柳楓就起床了,來到院內,隻見若靈在石桌旁發呆。看那困乏的神色,似是一夜未眠。
看到柳楓,若靈勉強地露出一絲笑容,將手中黑布包裹遞給柳楓。
柳楓接過之後,隻見黑布內是一把古色古香的劍和一把小巧精致的琴。
“師父,這?”
“劍和琴都名為暮雪,好好拿著,師父等著你成名歸來那天。”
“哦,師父,你保重。”
將劍背負在背上,將琴放在包裏,柳楓便告別若靈,快步下山了。
轉身欲再看師父一眼,卻見若靈還在身後不遠處,柳楓說著:“師父,回去吧,天冷。”
若靈隨之止步,看著眼前白衣少年背著行囊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