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陽遠城的深夜。
“啪!啪!啪!”
破敗的木屋中,傳來清脆的響聲。在如此夜深人靜的時候,這聲音傳得特別遠,顯得特別刺耳。
“啪!啪!啪!”
似乎是有人在用巴掌打臉。
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下這麼重的手,而且不帶歇的。
“啪!啪!啪!”
聲音逐漸減弱,也越來越慢了。
在這木屋中,一個少年已經躺在地上,雙手還在往自己臉上摑。
“打死你這個混蛋。打死你這個廢物。”少年一邊打還一邊罵,好象打的不是自己。
他打的確實不是自己。準確地說,打的不是自己的身體。
他原名夏宇,本是靈洲大陸元清國的護國法師。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過幾天,他就能挑戰青帝,勝者將成為新的統治者。這是元清國的規則,強者上位,數千年前定下的鐵律。
數千年來,也隻有夏宇一人即將獲得這個資格:武、丹、器、法全滿級。
然而就在這時,他遭到了偷襲,元清國的另三位法師對他痛下殺手。軒轅劍、女媧石和伏羲琴,這三人結盟,世間豈有人是他們的對手。苦戰數千回合,他被一刀斬首。
軒轅劍、女媧石、和伏羲琴,是武器,也是人的名字。因為武器太出名,他們的名字反而已經被人遺忘。
很顯然,三人的幕後主使者就是青帝,他要掃清這個最大的威脅。
手起刀落,人頭滾地時,夏宇隻看到破碎的陽光。
一縷冤魂無處可托,最終寄在這個名叫吳情的少年身上。
夏宇死不瞑目,他不甘心,他要複仇,他要再次挑戰最高統治者。
不過這個少年的軀體令他絕望。這是世間罕見的糟糕的軀體,羸弱不堪,一身重病,更糟糕的是,根骨極低,根本不是修武煉丹的料。
要知道,夏宇生前可是全國獨一無二的四料冠軍。
武道第一,已經達到武神之境,放眼全國,罕有敵手。
丹道第一,天級三品,各種極品丹隨手拈來。
器道第一,器道十品,煉一把傳說級的神器對他而言,隻需一泡尿的工夫。
陣法第一,全國唯一的超級陣法師,無陣不能結,無陣不能解。
但看現在這個少年,不隻根骨差,什麼都是零。
武道:0。
丹道:0.
器道:0。
陣法:0。
什麼都一竅不通。已經有16歲的軀體,就是一個廢物,甚至連廢物都不如。
正因為如此,夏宇才會如此絕望。這樣一副垃圾的臭皮囊,令他複仇的夢想完全破滅。
他恨不得砸爛這具如行屍走肉般的軀殼。
終於打累了,他躺在冰冷的地上,不住地喘氣。
“我一定要報仇,搶回屬於我的東西,就算這副皮囊再差,我也要讓它脫胎換骨。”
“我要讓整個元清國都知道,最強者是我,而不是那個隻會背後下殺手的青帝。”
再次審視這個軀體,夏宇又忍不住搖頭。現在他是吳情了,就算在這個在元清國隻是彈丸之地的陽遠小城,像吳情這個可憐的寄生蟲並不多。他簡直就是奇葩,竟然會有如此低等的根骨,而且什麼都是零。
摸了摸胸前佩帶的靈玉,吳情才有了一絲笑容。
在臨死一刹那,他將這塊玉化為氣體,融入靈魂,才得以帶在身邊,否則早成了別人的戰利品。
這塊玉,現在是他重生的希望,是他複仇的唯一生機。
不再猶豫,他爬了起來。盯著靈玉上麵五個十字組成的標誌。一個十字居中,另四個四周環繞。
這個標誌,有什麼意義,他百思不得其解,但現在也無心思考。
盯著這個標誌,十字逐漸模糊,而且開始移動。當五個十字完全重疊時,變成了一個較大的十字。這個十字迅速變成一個黑洞,將吳情吞噬。
他已經上千次進入這個靈玉了。現在是輕車熟路。
一個一絲不掛的少女出現在眼前。全身羊脂凝玉,凹凸有致,每看一眼都會心跳加速。麵容光彩照人,如一輪明月,而在淡淡的月暈之下,顯得有些朦朧。毫不掩飾的一對椒乳高挺,可以令任何男人鼻血狂飆。
雖然,這隻是一個幻像,但卻栩栩如生,有血有肉,甚至身上還有溫度,隻是不能言語。
傳說武學修為高到了一定程度,能把自已和軀體變成幻像,存在於虛空中。
這妙齡女子會有如此高的修為嗎,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裏,吳情無心思索。
他果斷地縱身跳進了一個水池。
這是一個集天地之靈氣,能令人脫胎換骨的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