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相見,你已有新歡4(1 / 1)

“他怎麼樣了?”

藥鬼一從裏室出來,夙沙寒就已經站起了身,負在身後的手指微緊,臉上依舊是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

藥鬼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走到桌前,端起茶盞,就往嘴邊湊去,夙沙寒眼神一變,他就已經喝進了口中,寒王殿下抿唇,好心提醒:“那是本王喝過的。”

藥鬼偏頭就吐了出來,一下把茶杯摔到了桌案上,翻起袖子狠狠的擦著嘴巴,啐了一句:“真晦氣!”

他臉上盡是不耐煩,間或夾著幾許厭惡,對眼前之人全無好感,夙沙寒也不在意,這人留在寒王府的小半年裏,從來沒有對他有過好臉色,每每都是惡臉相向,一開始還覺得詫異,不明白是何種緣由,後來也就慢慢習慣了,倒是十一那小子,總為他打抱不平,若不是看在藥鬼是他救命恩人的份上,隻怕早就把人趕了出去。

藥鬼重新拿了個茶杯,倒了杯茶,端著就咽了下去,茶畢之後,直接就往外走,夙沙寒無奈出聲:“還請先生相告——那人如今到底如何?”

若非藥鬼診斷之時不喜有他人在場,他也不會在這裏等上半天。

“隻是迷藥而已,又不是劇毒——你擔心什麼?”藥鬼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雙臂環上胸前,將夙沙寒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眼,寒王殿下莫名其妙,隻聽得他問道:“你從哪裏遇見她的?”

他的語氣讓夙沙寒感到奇怪,眉心微蹙:“先生認識他?”

藥鬼唇角一扯,毫無形象的翻起眼皮:“笑話!我怎麼會認識這個——男人。我隻是覺得奇怪,寒王殿下是什麼樣的人物,冷漠無情,心狠手辣,那是出了名的——怎麼會發起善心,帶回來一個男人呢?”

而且,還是這樣的一個——男人。

夙沙寒對他諷刺性的語氣全無反應,甚至習以為常,再說這人說的也是實話,他向來心冷,裏麵躺著的那個人,他可是眼睜睜的看著她在地上昏迷了整整一個時辰之後,才在有人忍不住上前查看時帶回來的,僅僅是這樣,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了,更何況又是他人呢。

他轉身向裏室走去,留下藥鬼一人在他身後瞪著眼睛,眼見他頭也不回,走了進去,才狠狠的罵了一聲:“這男人有什麼好的——居然也能討你喜歡!”

夙沙寒走進裏室,繞過屏風,正看見原本躺在床上的那人捂著左臂要下了床榻,眉心頓時蹙起:“你在做什麼?”

鳳傾歌剛好穿上靴子,聽得他的聲音,冷不防渾身一顫,抬起頭來,恰恰撞進他沉峻的眸光裏,一時愣怔,全然忘了該作何反應,夙沙寒走上前去,反手剪在身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鳳傾歌慌忙別開眼神,站起身來,神色淡漠而疏遠:“寒王殿下。”

夙沙寒眼神一變,微眯眼眸,其中盡是探究意味:“你認識本王?”

鳳傾歌扯起唇角,“適才藥鬼先生提起,我眼下正在寒王府中。”

若非藥鬼在這裏,要是換了其他的人來為她看診,隻怕她身為女子的事情便會輕易讓他得知。

她無意掃過四周,這裏的格局便如六年前,未曾有絲毫改變,她沒有想到夙沙寒會帶她回來,更沒有想到他竟會將她安放在他自己的寢宮中。她對這裏的印象如此深刻,就像是人生中有些事,能夠被時間輕易抹去,可也有些記憶,刻入骨髓,終其一生,也泯滅不去。

她看向夙沙寒,須臾又低下目光,唇角微抿,還是說道:“傾在此——謝過寒王殿下相救之恩。眼下傾已醒來,便該告辭。”

夙沙寒的眼中有著些許異樣,目光深沉的落在她的身上,半晌輕聲問道:“你叫——傾?哪一個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