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聽說萬飛侯的兒子拜韓軍為師了?老十九可有此事?”一處雕龍畫棟的石亭中,一群皇子圍坐在一起,桌上的所有人看似都以大皇子為首。除了幾位皇子之外,一旁還坐著幾個神色傲然的少年,和一位青年,以及一個少女。那少女明眸皓齒,柳葉彎眉十分漂亮,使得幾位世子的眼神頻頻落到此女身上。
然而,這少女似乎有些厭惡幾個世子,臉色一直很不耐煩。
這少女不用想,正是藍鳳了。
一提起韓軍,十九皇子便怒火中燒,但眼下卻很好的控製了自己的表情,他知道桌上其他的幾位皇子都要招攬韓軍,更清楚當初在老廟山,他險些被韓軍殺死的事,大皇子等人也都知道。眼下,問他這番話,無非就是解他傷疤罷了,別看幾個人都是血緣親情,但骨子裏卻冷血的很。
十九皇子從小生長在宮廷之中,對於這種陰謀算計再明白不過。
他的眼神掃過大皇子、五皇子和九皇子,這三個人目前是爭奪儲君位置最積極,也是最強大的三位皇子,而像他這種幼子,並未正宮所生的皇子,雖然身份傲然,但在皇家中卻不得寵,一旁的十三皇子出身要比他好些。
可以說,這個桌上,除了幾位世子與藍鳳外,他的身份是最低等的。
“確有此事,不過據我所聞,萬飛侯似乎也知道了此事,對於季世東給韓軍磕頭顯得十分生氣,要我說這韓軍辦事也太不仔細了,難道就不怕萬飛侯找麻煩?他雖然如今已經初露崢嶸,但若是不能很好的控製自己心中的傲氣,把自己身份擺正的話,想必過不久便有大難。”現在韓軍人並未到,十九皇子可以隨心所欲的抹黑韓軍,反正他看到韓軍就不爽!
這話看似是在稱讚,但細細一品,就知道是在罵韓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偏偏桌上就有一個和韓軍感情十分好的藍鳳,聽十九皇子這麼說,頓時不樂意了。
“皇兄此言差矣,那季世東是心甘情願拜韓軍為師,折服於韓軍的武道!那季世東天賦驚人,在楚皇閣中都是重點培育的對象,而且他家境頗為不一般,背後還有萬飛侯這等人物,如此一來,他季世東肯向韓軍低下頭顱,更說明的韓軍的器量有多麼驚人。”藍鳳張口說著,眼裏閃過精光道:“不像某些人,心腸狠辣不說,還心胸狹隘!”
此言一出,十九皇子頓時臉色鐵青,他知道藍鳳是指當初在老廟山時,他對藍鳳出手的事情,兩人雖然不是至親,但也算是堂兄妹了。
“哈哈,今天這桌宴席是我特意為幾位遠道而來的兄弟所備,你倆可不要掃了興致,以往的那些事,就不要再提了。”大皇子見藍鳳和十九皇子劍拔弩張的樣子,放聲一笑,化解著尷尬,隨即朝坐在藍鳳身邊的幾個少年說道:“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京城,不如待幾日再離開。”
“家父讓我們幾個前來,隻是想先一睹京城的風氣,也好為年關後,進楚皇閣做準備。”其中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輕聲說道。
“鄭兄如今已經在沙場上屢建奇功,就連父皇都多次誇他乃是大楚未來的第一戰將,就連楚皇閣都跟著沾光,我想幾位世子與洪兄乃是同胞兄弟,將來的成就自然不能弱了去。”一旁的五皇子附聲道。
提及鄭兄,其中兩個少年眉宇間露出一股傲氣,連下巴都有意識的揚了起來。
大楚國境廣闊無疆,除了各個州郡外,還有一些比較特別的地域,這些地域無一例外,都是楚國十分重要的地方,這些地方脫離州郡的管轄,自立成主,為一府。
而麵前的這兩個少年便是湘南府的世子,是特意趕來京城,準備入學的,在年關後就要拜入楚皇閣。
湘南府是楚國十分繁華的要塞之地,可以說是楚國的命脈,整個楚國一年的產值,有十分之一,來自於湘南府!
“那韓軍是什麼人,很厲害嗎?”湘南府的世子,那個看起來年紀稍大一些的少年張口問道。
“韓軍在楚皇閣中可是驚才豔豔的人物,將來二位進了楚皇閣便知,而且前不久,韓軍才剛剛贏了三國大比,是四方侯韓霸天的兒子。”一直默不吭聲的九皇子笑道。
“是庶出!”末了,十九皇子加了一句。
藍鳳頓時雙眼噴火的盯著前者。
要知道,在官宦家族之中,等級和地位向來是十分分明的,本來聽九皇子言及韓軍,湘南府的兩位世子還有些敬仰,但一聽是庶出,立馬就變了臉色,對韓軍的好奇心也立馬大減。
“庶出這不過是一種身份罷了,但並不能限定一個人未來的成就,以及其本身的器量。”這時,那個端杯喝茶的青年突然出聲道,此人的年齡似乎與五皇子差不多,應該年過二十,樣貌平平,最讓人能記住的,無非是他眉心的一抹朱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