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自謙,朕並非草莽之人,更非阿諛之人,好便是好,不好朕亦不會強說好,以你這般才學,的確可為朝廷所用。”上麵的帝王微微笑著,連眸子中似乎都有著一份喜悅。
韓軍沒有說話,隻是微笑不語,這時候他不用說什麼,也不能說什麼,隻能聽上麵帝王之言。
“今日殿試,朕本沒想考校你文采,隻想問你治國之道,你考試之中談及事情頗讓朕動心,但因柳園國聖師高徒到訪,今日殿試隻能暫且放下,你隨朕與眾卿家一共宴請他吧。”上麵的帝王淡淡的說著,似乎對於殿試的事情頗為不在意。
但,韓軍聽到這裏,神色間卻是有了古怪。
當今天下有三大皇朝,大楚皇朝、北燕皇朝,以及柳園皇朝,此三國鼎立之勢早已形成,多年征伐之下都無結果,也正因此,三國之間現在形成了默契,在罷兵之後,雖無大的戰鬥,卻也時有摩擦。
大楚建國最晚,以武立國,因而國內武者頗多,戰力之強自不必說,但武強則文弱,也便成了大楚皇朝的一大弊端。
北燕皇朝國力昌盛,立國日久,其國內文治武功齊頭並進,雖說武力之強未必有大楚強悍,但因人心所向,想要撼動其國本並不容易。
武力最弱便屬這柳園皇朝,每次戰爭雖說並未慘敗,但因武力不強,每每落於下風,但因三國之間互相擎肘,故此想要撼動國本並不容易。
但,柳園國文治昌明,三大皇朝之中,若論文治一道,柳園皇朝當屬第一。
其國內聖師更是文采風流,儒學深厚,比之其他兩國聖師的儒家文風強勝幾倍有餘。
便是其門下弟子在三國之內也是頗有盛名,故此有了柳園文試,三國為官之說。
剛剛大楚皇帝所言,柳園國聖師的弟子前來到訪,皇帝竟然要親自宴請,此事頗有些令人訝異。
韓軍雖不明白有什麼問題,但卻清楚的知道,聰明不過帝王家,既然他這麼說,自己隻能夠領旨了。
“草民遵旨。”韓軍磕頭領旨。
“好,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命人去將柳園皇朝的使者請了來,我們這就開宴請。”大楚皇帝在上麵說著,語氣中頗有些對柳園皇朝使者的欣賞。
眾臣默然,他們心知肚明,皇帝這樣的態度,不為別的,隻因為柳園皇朝的使者是柳園皇朝聖師的弟子,其儒學精深,即便是在柳園皇朝之內也是大受士子追捧。
帝王聖旨一下,立刻整個皇城之內似都動了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大殿之內已是排擺起了酒宴,而此刻的韓軍也已坐在了聖師的身旁。
“韓軍,今日殿試還沒有正式開始,你要小心應對了。”聖師此刻在韓軍的耳邊輕聲說道。
“老師的意思是……”韓軍眯縫起了眼眸,他也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古怪,尤其是剛才大楚皇帝的那些話,讓韓軍心裏有了些猜測。
“如果能做到,便要走出去,若是做不到,也別太過逞強,國之臉麵,這是很重要的事情。”聖師輕聲囑咐,似怕韓軍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到位一般。
“弟子謹記。”韓軍點點頭,他能夠感覺的到,今日的宴會並非那麼單純,似乎裏麵有著什麼異於常處的地方。
此刻柳園皇朝的使者已是奉命來到大殿,此人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身穿一件白色長衫,頭上高高的梳了個發髻,這麼看起來個子似乎高了不少。
人長的倒是挺精神,隻是略顯消瘦,令人看了有種精明強幹的感覺。
“外臣車陳宮見過陛下。”車陳宮此刻向上麵的帝王深深一禮,然後跪倒磕頭,看起來禮數很是周到。
“哈哈,車陳宮,朕早已聽到過你的名字,聽說你即便是在柳園皇朝也被士子追捧,說你未來可以接替聖師的位置,隻是不知此事真假。”上麵的帝王笑嗬嗬的說著,但這話一出口,卻是帶著那麼點調撥離間的味道。
車陳宮微微一笑,向上行禮,平緩的說道:“外臣何德何能可以接替聖師,聖師的本領以及儒學,外臣不及其一二,實不敢有此貪圖。”
車陳宮回答的很是到位,不卑不亢,很是有大家風度。
“好,好,車先生請上座,今日我大楚皇朝君臣便與車先生一醉方休。”大楚皇帝說著,已是命人為車陳宮上菜上酒。
車陳宮謝過了帝王,起身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聽聞車陳宮在國內有詩聖之美譽,不知可是真的?”車陳宮剛剛坐下,大楚皇帝便問出了這麼一句。
“不敢,那不過是士子們的謬讚,學生實在不敢當。”車陳宮微微搖頭,似乎對於這個稱號很是有些不以為然。
“車兄當真是過謙了,以你之才學,即便是令師也多有誇讚,此時我大楚皇朝也是有些耳聞的。”此刻聖師卻是緩緩開口了,而以他的地位,能夠說出來這樣的話,自然群臣都是極為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