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針尖對麥芒
“趴下!”
永清話音未落,一枚鋼鐵炮彈便從二人頭上掠過。163毫米鑄鐵實心彈從“天一”號前甲板掠過,將位於中段甲板的裝甲司令塔擊的粉碎。
163毫米的炮彈的威力並不算大,但“天一”號的裝甲司令塔並不是一次性澆鑄而成的完整金屬結構,隻是在鋼梁支架上附了一層裝甲板。阻擋小口徑炮彈和破片還綽綽有餘。但麵對大口徑炮彈的直瞄射擊便立即結構性解體。連同著其上方的露天艦橋在金屬扭曲聲中轟然倒地。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還是有一點還是可以略微慶幸的。就是艦隊指揮官、槍炮長、船械二副等均不在司令塔內,不然怕是“天一”號真的就要群龍無首了。
擒賊先擒王。高盧人把東方的戰爭智慧運用到了極致,優先摧毀敵艦的指揮部門對軍艦戰鬥力的打擊不比直接攻擊炮位要小。
上天保佑船政局。高盧的這一陰招並沒有奏效。
淒厲的尖叫聲從永清耳邊劃過,腳卻緊接著傳來劇烈的晃動。
“靠,不好!被擊中了!”
在800米以內的距離上,但凡訓練有素的炮手,都不會丟失目標。數發140毫米炮彈鑽入“天一”號水線位置的船體。鋼製彈頭如同黃油刀插入黃油一樣,輕而易舉的撕開熟鐵製的水線帶裝甲。
裝甲板崩潰,木製船殼板直接被洞穿,又正是大浪滔天之時,海水直接從破洞湧入,情況危急。
兩艦已經進入了艦載連射炮的射程。“天一”號上彈如雨下。37毫米“哈乞開司”速射炮發射的彈雨席卷了“天一”號的艙麵建築,木屑紛紛揚如雨下。
“天一”號艦首的兩門“諾典費爾德”四管連珠快炮在大火中被焚毀,一時間“天一”號竟無法壓製對方的攻勢。
陸戰隊員和其他艙麵人員緊緊伏在甲板上,“天一”號鐵製的舷牆還能在遠距離上為其提供有限的庇護。
永清嗯著月寂伏躲在前甲板的絞車後麵,任憑炮彈把這台蒸汽絞車打的叮當響。
永清通過起錨絞車上的機件孔隙冒險向前看了一眼白色戰艦,顯然必是孤拔艦隊的一員,敵艦沒有衝角,但有破浪的飛剪首。高盧其他參戰艦艇均無此設計,必是孤拔旗艦“窩爾達”號無疑。旗幟和其他可以識別艦艇身份的旗標都被大雨淋濕卷在桅杆上,隻能通過船型來判斷敵艦身份了。
“窩爾達”號直衝“天一”號艦首而來。形成針鋒相對之勢,兩者的距離已經不到600米,而且這個數字還在高速縮小。
“天一”和“窩爾達”號都是沒有衝角,也就不可能發起撞擊戰術。二艦必然會在相撞之前擦身而過。
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窩爾達“是會從左側擦過還是右側。”天一“號的120毫米炮火隻能向右舷射擊。2門75毫米舢板炮也被架到了右舷。這樣一來,“天一”號的右舷便可以集中4門75毫米炮。2門190毫米炮和一門120毫米的火力。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必須來保證右舷接敵.
雖然”天一“號裝甲司令塔和露天駕駛台被擊毀,但在艦尾還有一個第二艦橋,在那裏還可以操艦。永清從筆記本上撕下一頁的紙,用隨身鋼筆寫下”右舷接敵“四個大字。交給月寂,盡管紙被雨打濕,但還是可以依稀分辨。
戰場環境複雜,噪聲極大,直接靠喊傳令,很可能引發歧意,還是靠筆紙可靠。”快,去第二艦橋給舵手!“永清輕踢了日寂一腳且發現日寂早已不省人也。
這丫頭,竟然被這鋪天蓋地的彈雨給嚇昏了。
這也隻能聽天由命,任從概率了。永清身邊沒有別的水兵,永清把月寂的頭墊高,月寂並沒有受什麼外傷,應該隻是暫時性的休克而已。
厚重的水密門降下,水手們用幾根木樁將水密門死死抵住,終於擋住了洶湧而入的海水。兩個進水的煤倉被放棄,戰鬥正烈,還不能讓潛水員下水堵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