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船政局(1 / 3)

第一章,船政局

“天一生水,地六成之,我將其命名為“天一”號,願上天保佑這艘船,以及駕駛她前往險地的勇士們!”

香檳酒在緞帶的牽引下在如刀的船頭上撞得粉碎,酒沫飛濺,酒香四溢,重達2100噸的船體在重力的作用下緩緩滑下船台,頭重腳輕的衝入海中,驚起一片不大不小的人造海波。

船政局自造的第7艘戰艦“天一”號下水。

“這是個開始,但絕對不是終結。”觀禮台上,身著白色軍裝的年輕軍官輕拍一旁紫發少女的肩膀“真沒想到,撐起船政局未來的,竟然是你。”

紫發少女胸前別著一個藍色的鐵錨胸針,這種胸針在馬尾港一兩銀子能買他一車,但如果要帶到新船的下水典禮是,那麼就隻有兩種可能,要麼你是帶著胸針偷偷摸進來的,要麼,你就是這艘船的總設計師。

紫發少女既然能站到觀禮台上,那麼顯然屬於後者。

洛城設計院三所總監,“天一”號總設計師,布列塔尼亞歸國留學生月寂是也。

馬江江麵的薄霧使得午後的陽光變得不那麼刺眼。就算在作為製高點的觀禮台也隻能依稀看到進處江麵,遠處觀禮艦艇慶賀的禮炮也隻是隻聞其聲,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在鋪著紅布的觀禮台上,還有一層“台上台”

“台上台”不比一張書寫案大多少,約摸這也隻能站一個人,不過王土之上,有資格站在那裏的,也隻有一個人罷了。

偶爾有幾束被反射陽光在月寂和年輕軍官臉上劃過,那是高台上大boss身上軍裝金紐扣的功勞。船政局雖然統一了軍裝的樣式,但最底層和最高層之間質地與麵料之間還是有這天壤之別。

在船政局,能帶拋光金紐扣的也隻有兩類人而已,一種是新入伍的水兵,拋光金紐扣象征著新兵的蓬勃朝氣。要麼,就是身居最高統帥之位,拋光的金色紐扣象征著最高統帥的無與倫比地位與權威。

白衣軍官級別也並不低,但也僅僅是錫製紐扣而已,還不能拋光。

不過那居高臨下的幕後主使,還真的算不上“大”boss,福建船政局總督,船政艦隊提督,東海騎士永清伯爵,這一連串閃閃發光的頭銜背後,僅僅是一名有老輩人話講連頭發都沒長齊的小年輕,用永清伯爵自己的話說,官麵頭頭銜是官麵上的,自己更應該是:像難民的,吃不飽的,開著軍艦打魚的永清騎士。

一般的守舊人士都很難把眼前這個帶著眼鏡的20多歲出頭的年輕人和老謀深算,運籌帷幄的海洋騎士聯係起來,不過縱觀曆史長河,書寫曆史的,不是年輕人,還能是什麼。

騎士什麼的,在一般人腦海裏,騎士無非就是中古歐洲騎在馬背上作戰的重甲騎兵,順帶著當個小領主,從農民那收點稅,再給國王陛下上點稅,有仗打仗,沒仗睡覺,就這麼度過作為騎士的一生。不過,隨著生產力的進步,騎士一詞,又有了新的含義。

自花曆1500年地理大發現時代來臨後,在大洋上來往穿梭的帆船將世界連成了一個整體,除了陸地上的大資本家們,一個新的社會階級也隨之興起。曆史學家們習慣性的將其成為,海洋家族。

在那個人類還在與大自然搏鬥的特殊時期,航海貿易算得上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但也是一將成名萬骨枯的投機倒把,要航海,不僅要有超人的勇氣和毅力,技術和裝備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而做為航路的開辟者和技術的掌握者,由資深航海家組成的海洋家族當然受盡了人們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