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那個,貼錯了"我能解釋因為整張臉都火辣辣的,我找不到傷口了嗎?
"我幫你吧"他扯下被我亂貼的創可貼再從新粘上,"我送你回寢室吧。"
"我沒事。"隻是額頭受傷,沒斷胳膊沒斷腿的,我還能繼續。
"過幾天就決賽了,上次比賽有點拉傷,這兩天不休息好,決賽輸了,對不起篤擁。"我就是篤擁,沒有之一,對不對?
籃球場和宿舍樓有點遠,坐在後座,車騎的好慢,世界好安靜,隻有我的呼吸聲。拐彎的時候,有點急,往前傾了一下,頭撞到他背上雪上加霜,終於疼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憐巴查的捂著額頭,其實疼是我,沒出息的道歉了。
某人停車,回頭,鄒眉"你的頭是鐵做的。"
"哈?"不懂,"哦。"裝懂吧。
回到宿舍之後,看著鏡子裏麵歪歪斜斜的創可貼傻笑。那兩天,一直短信和他聊了很多,他說他們係籃球隊在學校比賽,主力隻下去一半,大一大二他們代表學校參加兩次全是冠軍。雖然我再三強調我是不會喝酒的好學生,他還一再推薦白酒一定要喝瀘州老窖,那是他家鄉的特產。我們還一起去食堂吃過飯,還一起去圖書館借過書。由於中學的時候父母管的嚴,情竇到大學的時候才初開。那是一種略帶澀澀味道的甜。
決賽那天,計算機橫掃城建,勢如破竹如同花樣籃球表演賽,他果然說的沒錯,當他們主力全上時,學校裏沒有任何一隻球隊能成為阻力。散場之後,他的衣服還沒換,批了件運動衫外套,兩隻袖管搭在兩側,打籃球的人體格就是好呀,看起來能一拳打死頭公牛,卻不是肌肉男。我們沿著校道信步走,聊了很多廢話,大部分是我在說,因為今天他們贏了,因為今天他比賽剛結束就找我。今天有些分神,他時不時發發短信,比賽剛結束,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做吧,臉色蒼白,很累吧。送我到宿舍樓下,他說他要和兄弟喝酒去,讓我先回去。八點樓下的情侶開始出雙入對,夜晚於他們而言剛剛開始吧。
晚上十一點,短信問他是不是還在玩,沒有回。十一點半發消息開玩笑說他們肯定已經全醉倒了,沒回。十二點說晚安,沒回。不僅那天晚上,後來的幾天無論發什麼消息都石沉大海,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忍不住打過去的電話,響兩聲就變成忙音了。有一天,短信和他說,隻要說清楚,我保證不再糾纏。抱著死也要死個明白的心。
還是同樣的夜,那天晚上我們打籃球,今天我再健身器材跑步器上晃悠。他走過來,我看著他,才幾天而已,仿佛好久好久不見,於我魂牽夢繞,於他陌生人吧。
"以後,別再煩我,我和你不可能!"我甚至都沒表白,就被拒絕了嗎,而且?????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總之以後別再煩我。"他轉身就要走開。
我鬼使神差的走上前,抓了他的手腕,能感覺到,眼睛濕潤了"連理由都不願說嗎,既然不喜歡我,那這段時間以來算什麼呢?"
沉默,使勁甩開了我的手"放手,我不想說第二次。"
沒有眼淚,隻能發呆,呆了好幾天。qq拉黑,手機號碼也刪了,可是每天隻要閑下來,就忍不住編輯短信,罵自己犯賤不要臉沒骨氣,強忍著把草稿箱刪了,第一次恨自己的記性太好,記住那個號碼了。傷心,更不服氣,因為不明不白的被人甩了,長這麼大第一次。後來,告訴我手機號碼的那個學長,很隱晦的轉達一個我萬萬沒想到的理由"籃球決賽的那天晚上,他剛剛交了一個女朋友,上海的。"就是他讓我回寢室的那天,不是去喝酒,而是???原來"現實"是這個意思,我挺可悲。當有一次不小心看到他牽著站在他對麵的女孩的手,他一副討好樣,她卻仿佛高高在上時,看到我之後,我能捕抓到他瞬間的惆悵,他更可悲,僅存在內心的那點留戀徹底消失了。
徹底從傷感中走出來了,我對世界的認識也不一樣了。原來愛情不隻是感情那麼簡單,尤其是在這個冷漠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