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沉思了一會,“油是夠了,關鍵是要有合理的路線才是最重要的,警方肯定會把關每一個出城的路線,不走高速,不走國道,唯一可能行的就是走山區那邊的小路,可以到鄰省的城市,然後再想辦法脫身。”
行啊,彪哥經常在路上跑,對Z市的環境比較熟悉,總之不要冒險,能走小路更好不過了,你們現在就動身吧。先把靜姐和萍萍送到城區,讓她們兩個打車去火車站吧。”
大夥都站了起來一起往外走,這計劃雖然有些草率,但是也隻能這樣了,天亮了就不容易走了。
宏宇突然轉身看著我,“晨哥,我們走了,你去哪了?”
“嗬嗬,你別管了,我肯定是先回家了。趕緊上車走吧!”我推著他朝著車那裏走著。
猛子手裏提著裝錢的箱子,“晨哥,這些錢怎麼處理?”
“你們先帶著,到廣東後再另作打算,記住了不要存銀行,會出事情的。”
看著大夥依依不舍的上了車,每個人心裏估計都很難過。但是沒有別的選擇了,事到如此地步,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彪哥啟動了車,帶著林彬還有靜姐和萍萍,萍萍突然再次從車裏跑了出來朝著我就衝了過來,“晨,你一定要小心了……”
“沒事的,放心吧啊,在廣東等我!我會過去的,放心吧!”我擦了擦萍萍的眼淚,把她推上了車。
彪哥的車在前麵,刁龍載著宏宇還有猛子和蚊子跟在後麵,幾人朝著我揮了揮手後,車就慢慢的走遠了。
我的心徹底的涼了,眼淚情不自禁的就流了下來,我不是傷心,也不是害怕,說不來的感覺,整個人一下子就沒有了任何底氣了。
看著兩輛車消失在前麵的轉彎處,我點了一支煙輕輕地抽了一口。回到磚窯洞子裏,靠在牆上,眼前除了一堆漸漸熄滅的火堆,和煙頭的小小火光,就隻剩下空蕩蕩的一片黑暗了。
往事一遍一遍的在腦海中浮現著,我拿出手機翻看著照片,有林妍的,有瑤瑤的,還有萍萍的,看著看著眼前就模糊了。
“晨哥!”
突然聽到宏宇的一聲叫喊,我從困意中醒來。我沒有看錯,正是宏宇這小子,他站在洞口處看著我,氣喘噓噓的。
突然一種不祥的預感,“怎麼回來了?他們呢?發生什麼事情了?”
宏宇這小子突然就笑了起來,“別激動啊,晨哥,我決定留下來陪你!”
“趕緊走,我都說過了,不要你留下來,你他媽的怎麼不聽呢?給彪哥打電話,讓他回來帶你走!”我正要給彪哥打電話,宏宇哈哈的笑了起來。
“晨哥,別費勁了,彪哥他們已經走遠了,我告訴他們了要留下來,你生氣也好,原諒也好,總之,現在我走不了了。”宏宇這小子得瑟的抽著煙,“晨哥,你忘了我們發過的誓言了嗎?”
“什麼誓言?”我沒去想什麼誓言,心裏還是對這小子留下來很氣憤。
宏宇蹲下來,給火堆添了一根木頭,“不求同享福,但求同患難啊?我宏宇在學校的時候是你師弟,離開學校是你兄弟,現在混社會了,更是你兄弟,你說在這個時候,我離開你走了,還算什麼兄弟?就算最後一起進去,那也是兄弟啊?咱們還可以在裏麵來個監獄風雲啥的,你說呢?”
宏宇的這番話讓我很欣慰,有這樣的兄弟,確實很難得。但是我擔心會對不起他,“宏宇,兄弟一場!永不會忘,哥謝謝你了!”
我伸手過去,宏宇也出手和我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好兄弟!”
“行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宏宇站起來跟著我旁邊問道。
我指著遠處,“那裏,我小時候住過的村子,南頭靠著河邊第一家就是我家的老宅子了,我們可以休息一會,順便想辦法弄點吃的。然後把傷口想辦法包一下。”
“這大半夜的,到哪裏找吃的,晨哥?你老宅子有多久沒人住了?裏麵還有啥啊?”宏宇疑惑的問著我。
“生活家居還是有的,不過吃的,就要想辦法了。你放心,絕對的安全,我們好好休息一下,然後再考慮下一步的計劃,你小子既然打算留下來,那就好好的幫我吧!”
不知道宏宇這小子為什麼這麼開心,他嗬嗬的笑了起來,“那當然,我也下了很大的決心的,晨哥,你該不會要去偷人家的狗吧?”
我笑了起來,被宏宇的這種麵臨大難還能耍幽默的性格感染了,“對頭,是去偷,不過哥偷的不是狗,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