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儀,叫祺風哥哥。”楓儀的媽媽拉著小楓儀說。

小楓儀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男孩。

祺風皺了皺眉頭,顯然對她這般“注視”感到不滿。

最後,楓儀別過頭,嚷道:“我才不要!”

“小儀!”見狀,她媽媽可氣了,“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

“我看他跟我也差不多大嘛!我才不要叫他‘哥哥’呢!”楓儀說著還扮起了鬼臉。

“瞎說,人家祺風可是比你大了9個多月呢!”媽媽說。

“嘸……”楓儀的眉頭快打結了。

這時,一旁的祺風冷冷地開口說道:“算了阿姨,她不願叫就不叫好了,反正不過就是個稱呼上的問題。”

“是啊是啊,小孩子不懂事愛耍性子。”祺風的媽媽也幫著打圓場。

“真不好意思,我平時太寵她了,以後我會好好管教她的。”楓儀的媽媽連忙道歉。

這丫頭看來不好惹,以後還是有多遠躲多遠好。祺風心裏想。當然,他並不是怕她,隻是嫌她麻煩。

可惡!搞什麼嘛?在我媽麵前扮乖乖男,裝懂事啊?看我以後不整死你!楓儀惡狠狠地想。

那一年,楓儀7歲,祺風8歲不到…….

時光飛逝,轉眼間,已過去了10年。

“媽呀!”早晨,某幢大樓裏傳來了撕心裂肺般的嚎叫。

“完蛋了!來不及了!”楓儀匆忙從房間裏奔出來,衝進洗手間。一番手忙腳亂的梳洗後,她又趕忙衝出來,叼了塊麵包,拎起書包便奪門而去。

客廳裏隻留下父母二人。

媽媽一臉錯愕地望著女兒離去的身影,以及天花板上掉下的油漆塊,說道:“這孩子今天怎麼了?”

爸爸則是氣定神閑地咬下一塊麵包,回答道:“八成又睡過頭了吧!”

“可是,”媽媽看了看牆上的鍾,“現在才6點半耶。”

“呃……”

楓儀絲毫沒有發覺自己多看了一個鍾頭,還是一個勁兒地衝下樓。

“可惡!”她一拳捶在電梯按鈕上,“怎麼這麼慢?不管了!走樓梯!”

才剛衝到樓梯口,便與一個抱著大紙箱的人撞了個滿懷。

“哎喲!哪個不長眼的擋了你姑奶奶我的道兒?不知道你姑奶奶正趕著上課去啊?!”楓儀不顧形象地吼道。

“該死的,是誰這麼大言不慚?撞了人還這麼囂張啊?”被撞得一臉不爽的祺風也顧不得什麼風度,也喊了回去。

楓儀站起來,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誰啊?一大清早抱著個紙箱在樓梯口晃什麼晃啊?故意阻礙交通嗎?本小姐被你害得要地道咧!”

“哦?”祺風冷笑一聲,“我還從不知道有哪所學校上課時間這麼早的,七點不到就要快遲到了。”

“什麼?七點不到?我明明……”楓儀一看手表,“老天!我看錯時間了!”

呆子!祺風暗想。

十年未見的二人一時間沒有認出對方。

祺風看著楓儀,隱約從她身上找到一絲熟悉和厭惡的感覺。

不會吧……她該不會就是那個小魔頭楓儀吧?祺風想起與楓儀初遇的那一天,他慘不忍睹的下場……

午睡醒後缺了一條眉毛,眼睛還被人用記號筆塗成了pandaeyes(白癡都知道是誰幹的好事),鼻子下麵還“長”了兩撇不倫不類的八字胡……

噩夢,噩夢啊!

盡管不願意證實,祺風還是試探性地問:“請問14樓B座在哪裏?”

“14樓B座?不就在我家對麵麼?喏,這裏左轉就到了。”楓儀很認真地給他指路。

天呐!她果然就是楓儀!祺風心裏大叫不妙。

14樓B座,他當然知道在哪——它是他即將落腳的地方。

隻不過B座對麵,也就是A座,那裏是他噩夢的個根源。

因為那裏有個楓儀的瘋丫頭。

本來祺風是打死都不搬來這兒的,可是這裏離學校比較近,房租也很便宜,所以他才硬著頭皮答應搬進來。

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行李搬進去,怎知竟與他最不想遇見的人不期而遇。

暗歎命運的不公,祺風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然而此時楓儀說的一句話令祺風冷汗狂滴:

“我們是不是見過麵?”

怎麼總覺得這人這麼眼熟的?而且他還跟那個叫祺風的乖乖男長得有幾分相似呢!楓儀端詳著這個“陌生人”。

“怎,怎麼會呢?我是今天剛搬來的。”

天!萬一讓她認出來,我鐵定完蛋!

“也對哦……”單純的楓儀並沒有懷疑什麼。

“那個,我得先走了,再見(再也不要見麵)!”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