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上放著彩色雪花,高峰縮在沙發的角落中,眼中先是茫然,然後下定決心的咬了咬牙,從口袋中掏出了電話。
“喂,大哥,我想見見一見你。”
夜晚,體育館內靜悄悄的,昏暗的燈光在體育館中並不能朗照。
顧一凡坐在觀眾席上,嘴裏叼著個漢堡,麵無表情的看著下麵的籃球場。
在他吃到全然忘我的時候,一個人挨著他坐下,發出仰天長歎。
顧一凡將最後一口漢堡塞進嘴裏,扭頭看著被黑暗籠罩著的高峰。
已經過了午夜的十二點,體育館內就他們兩個人,窗外布穀鳥發出求偶的咕咕聲。
“有事嗎?”顧一凡平靜的說道。
高峰站了起來,“難道大哥就沒有不甘心嗎?”他輕輕地說。
“你想怎麼樣,又想報複?”沉默了幾秒鍾,顧一凡回答。
“報複?連大哥都輸了,我還能說什麼呢?”高峰看著窗外的葉影參差,然後凝視顧一凡。
“你?要幹什麼?”顧一凡感覺現在的高峰有些不對勁。
“我想殺了他,李寺。”他說的很快,放佛巫師在黑暗中的低語,來自惡魔的詛咒,每一個字都讓他他臉上的猙獰和怒火更盛一分。
“你瘋了!李寺不是你惹的起的。”顧一凡被嚇到了,高峰那怨恨的表情不會作假,他是真的要去殺掉李寺!
“大哥,怎麼你怕了?你好好想想李寺是怎麼羞辱你的,怎麼將你打入深淵。”高峰帶著怒火吼道。
“不,我不會去做,你最好也理智點,別毀了自己的一生。”高峰表情如地獄中爬起的惡鬼,讓顧一凡微微顫栗。
“大哥,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大哥,大哥這個仇你能忍,但是我不能忍,就算我死!我也要拉著李寺一起去地獄。”
“還有我退出籃球隊,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了。”高峰臉上盡是嘲諷,也是失望。
“你不能退,再過幾天就是瀟湘大學的籃球友誼賽。”顧一凡說。
“你還在堅持什麼?顧一凡,我告訴你,你今天就是被李寺按在地上打,你連反抗都是那麼無力。嗬嗬,還打籃球?你可以去請李寺啊!去當他的狗!什麼狗屁瀟湘大學。”信仰的崩潰讓高峰顯得有些歇斯底裏。
“你……我還是勸你不要去招惹李寺。”顧一凡也是被高峰氣的不輕,可多年的友誼讓他忍了下來,繼續勸說道。
“顧一凡,我再說一次,隻要我們一起聯手搞死李寺,你還是我大哥。”
“……”他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了,顧一凡可憐的看著他。
高峰離開了,一句話也沒說,卻是帶著沉重的腳步死水般的眼神。
顧一凡咽了咽口水,發現自己的喉嚨幹如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