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橙看了聶揚一眼,彎下腰,把自己那雙礙事的高跟鞋脫了,換上賓館裏的塑膠人字拖。
“腳怎麼樣了?”聶揚轉身看向江子芊,江子芊正在打量聶揚傷痕累累的雙臂。
“還有些疼。”
“忍著……”聶揚伸掌,按到了江子芊的腳脖子上,發勁大力揉了幾下,江子芊皺緊眉頭,但隨後又鬆開,她能感到一股熱流從聶揚的手掌處傳導到她的傷處。那是聶揚丹田裏的“氣”。
聶揚已經開始修習中國傳統拳術中必不可少的養氣功夫,所謂“氣”,等同於武俠小說裏的“內力”,隻是沒那麼神秘兮兮,用科學的角度來講,“氣”也隻是一種能量形式罷了。這種玩意,能用養身子,也能用來殺人。
聶揚再站起身來,手機又響了,聶揚一接,是石哥打來的。
“下來,我在你那賓館門口。帶所有人下來。”石哥急促地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走!”聶揚當機立斷,推開房門就往下走,其他人都站起來,林沫橙扶著江子芊走在最後頭。
石哥停著一輛看上去很平常的出租車在賓館外頭,搖下了車窗,駕駛座上的石哥一臉焦急;聶揚一行人急匆匆地走到車旁,聶揚往副駕駛座上一坐,後麵的姚羽軒、馬順炎、江子芊、林沫橙都不是體型胖的,將就著擠在後頭。
“係好安全帶!”石哥大喊了一聲,關上車窗,接著一踩油門將馬力開到最大,調轉方向,直朝高速路開去。
“我們去哪?”聶揚此時已經完全鎮靜了下來,知道自己惹了個不小的麻煩,他的腦中已經開始盤算,自己現在的力量夠不夠應付這麻煩了。
“廈門!”石哥應了聶揚一聲,同時猛地一轉方向盤,避開一輛正麵開過來的貨車,然後再往前狂飆。
廈門?聶揚心裏一緊,X縣的轄市是寧德,寧德在福州偏北、偏東的位置,而廈門,則是在福州偏南偏西的位置。
小叔不準備讓我回X縣?而是安排石哥帶著我往南跑?聶揚一時半會難以明白聶大栓的用意,索性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石哥的車技極好,開著出租車狂飆到高速路上後,為了不引起交警的注意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慢慢將速度降下來。
出了第一個收費站,石哥立即再將速度提起來,那速度讓聶揚生出一種錯覺:石哥不是在開車,而是在貼地飛行!
“石哥你開慢點……不會出事吧?”聶揚終於忍不住說道。
“不相信你石哥的車技?”石哥根本不理睬聶揚的提議,依舊將車開得飛快,隻在快要靠近收費站時減速。
福州到廈門,如果是坐中巴上高速路,大約是一小時二十分鍾的路程,平時坐出租車,也要一小時左右,石哥這種玩命的開法,愣是隻用了四十幾分鍾,就駕車進了廈門市。
然後,石哥將車停在路邊,連車門都不關好,就喊著車上的眾人下來,在路邊打的,開去一家檔次不高的酒店。
“一個雙人房間。開在三樓吧。”石哥不顧前台怪異的眼神,掏出一張信用卡說道。
石哥開好房間拿了房卡,一行人從酒店大廳坐電梯上去,所有人進了房間後,石哥一把關上門,“啪”地一聲,從褲兜裏掏出一把槍按在這房間裏的茶幾上。
“石哥?”聶揚一怔,弄不清楚石哥這是要做什麼。
“你闖禍了,揚子!彌天大禍!”石哥隻是情緒極度煩躁,這才做出掏槍的舉動,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但他並未因為自己的失態道歉什麼的,而是一下子湊到聶揚身前,死死瞪著聶揚。
“如果不是因為聶哥就在那個陳天勤的壽宴上,消息及時,明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你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