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揚看到這裏,心裏歎息一聲,如果不是顏詩雨有意留手,剛才她近身成功的一瞬間,對手可能就死了。
因為剛才那招,在聶揚看來,完全無需變化為刹雲手打出,反而可以直接用出標指中的技法,幹脆利索地一指頭往敵人喉頭戳去,那樣的話比擊打後腦側麵來得更快,更令人猝不及防!
“帶隊回去吧,金教練。”葉錚榮已經懶得看下去了,這些來踢館的家夥,任何一個拿出來都和他不是一個水準,甚至連自己大徒弟的水準都遠未達到。
“……”金教練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顯然,他手下學生的連續三番敗績讓他心裏極度不爽,臉上也是無光,張張嘴,他正想說些什麼,葉錚榮已經冷下了臉。
“難道你想親自和我這把老骨頭過過手?嗯,從輩分上來看,我們都是教徒弟的人了,你要過手也行,我這把老骨頭可是老了,打起來收不住手的。”
葉錚榮實際上沒有想動手的意思,語氣都是懶洋洋地,當然,他這種老江湖,開口說話的同時再附上不輕不淡的威脅,也是習慣了的事。
金教練頭頂冒汗了,最終權衡一番後,還是帶隊灰溜溜地離開了。
待這夥不速之客離開之後,葉錚榮把聶揚瞪了一眼:“怎麼了?今天沒課?”
“曠課出來玩了。”聶揚也老實不客氣地承認,反正他進局子後呆在拘留室的情形都被葉錚榮看過了,早就沒有什麼三好學生的好印象了。
“最近不太平啊。”葉錚榮感慨了一聲,揮揮手,示意聶揚、林沫橙、顏詩雨跟著他到裏屋。
葉錚榮在裏屋的太師椅上坐下,然後便開始發牢騷了:“早上詩雨和沫橙過來幫我配藥,沒搞多久,那些不知道練得什麼東西的家夥上門來踢館了,真是麻煩唉,囉嗦半天,打又不能痛快打……廣東那邊催藥催得緊,你們那驚雲師叔真不給我省心。”
“那些家夥不是練跆拳道的嗎?怎麼……”聶揚記得那張臉,加上之前那幾個人用的腿法,很明顯是跆拳道,怎麼葉錚榮說“他們練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什麼跆拳道,他們那隻是花拳繡腿,真正的跆拳道,國內是基本沒有的。韓國那些人,也是不會外泄出來的。那些小年輕啊,所接受的,是人家本國都有人認為的”垃圾“,是對外宣傳的工具、是商業盈利的模式!而真東西,人家是不會輕易讓外邦人接觸到的。”葉錚榮的一通話,讓聶揚點頭連連,不錯!
近年來,文化入侵愈演愈烈,日本的動漫遊戲、韓國的娛樂資訊、時裝、美國的商業大片等等等,他國文化的浪潮一片片打向中國。葉錚榮也不是什麼保守的老古董,隻是在外來文化大量湧入的時候,如何鑒別、選擇想要的,的確是個難題。
不說那些高端領域的東西,光是聶揚剛剛接觸的這個領域———格鬥,也有國內市場被搶的危機。外來的,諸如跆拳道、空手道、泰拳一類,對於對外開放不到百年的中國來說,都是新事物。
聶揚這邊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葉錚榮那邊順著自己剛才講的話說下去:“現在的小年輕,衝著那些服飾好看、動作漂亮,心裏癢癢一衝動就去學了,偏偏沒學到多少東西,也就欺負欺負普通人的水準,還喜歡到處顯擺,唉……揚子,你記著,這世界上那麼多種格鬥術,隻有一種是傳授者從不藏私的。不過那可不是詠春,咱們詠春拳門內藏私的老師傅多了去了。”
“那是什麼?”聶揚、林沫橙、顏詩雨三人異口同聲,唯一一種不藏私的格鬥術?這讓三人都很好奇。
“泰拳。”葉錚榮正色,“這門格鬥術完全沒有什麼精妙的技法、深奧的修煉法門需要藏私的,每一個世界公認的泰拳王,都是在反反複複的實戰中千錘百煉出來的。泰拳號稱五百年不敗,與他們那種幾乎是拿壽命換取功力的訓練方式分割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