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聶揚,其餘的人都被葉錚榮的話吸引,聽到這兒,眾人都忍不住點點頭,不錯,劉嶽東身上是有點霸道逼人的氣勢。
“而詩雨。”葉錚榮說著,頓了頓,“已經是鋒芒畢露,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非同凡品的寶劍。”
這話不假,顏詩雨本身就是那種冷豔型的女子,眉宇之間也有著一股英氣,如果學著葉錚榮穿上那身唐裝,就頗有女俠的範。
“這便是大成境界,拳術能修煉至此,毅力悟性缺一不可。而那霍雷,卻是將寶劍藏鋒入鞘,氣勢內斂。這是大成境界逐步邁向圓滿境界的征兆。初學拳術的人,一拳是一拳,一腳是一腳。小成境界,一拳不再是一拳,一腳不再是一腳,大成境界,返璞歸真,一拳還是一拳,一腳還是一腳。”
“那圓滿境界是什麼?它之後呢?”聶揚追問。
“我不知道,老頭子我也隻是徘徊在圓滿境界的門檻邊上。”葉錚榮很幹脆地搖了搖頭,“武道永無止境,所謂的小成、大成、圓滿也僅僅是以前的老古董流傳下來的說法,隻是粗略的衡量標準。老頭子我可是見過一個練拳三十年,論功力早已踏入大成境界的拳師,但他從未打過架,某次和三個社會青年起了口角,被人扇了好幾個耳光然後按到地上一頓臭揍,這件事情後來被傳為笑談,那個拳師也名聲掃地,從此銷聲匿跡。”
“所以別管什麼小成、大成、圓滿境界,你們這些家夥,給我老老實實練功,沒事出去打幾場閑架,老頭子也不會過問。詠春拳,不像某些傳統拳術一樣瞎忽悠人,什麼陰陽五行天文地理全扯上,詠春拳就是練了打,打了練,學了忘,忘了學。能打能殺的拳術,才是真拳術。”
葉錚榮說完這一通話,帶著一行人打道回府。林沫橙和葉錚榮擺出棋盤手談數局,其餘人該練基本功的練基本功,該打木人樁的打木人樁。
“一拳還是一拳,一腳還是一腳……練了打,打了練,學了忘,忘了學……”聶揚練功的同時,暗自琢磨葉錚榮說過的話,心裏泛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感覺。
……
翌日中午。
聶揚洗完衣服,心裏琢磨著下午是要喊上馬順炎餘輝他們一起去打DOTA,還是老老實實跑去上課的時候,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聶揚一看,是老家的固定電話打了過來,剛剛在尋思要不要曠課的聶揚做賊心虛,穩了穩心神,才接通電話。
“喂?揚子?”
電話那頭傳來聶鐵柱的聲音,聶揚聽出來,父親的聲音裏帶著幾絲不快。
“嗯,爸,咋了?”
“你叔說今天晚上要去X縣看你。”聶鐵柱語速飛快。
“啊?!”
聶揚一愣,頓時明白過來為什麼父親聲音裏帶著幾絲不快,原來是這麼回事。
聶揚對自己的小叔聶大栓的印象,還是還有一些的。他人高馬大,一臉凶相,在聶揚模糊的記憶裏,自己這位小叔脾氣不好,似乎也會點拳腳,且總給家裏惹事,每次打人出了事,都是自己老爹帶著小叔上人家門去給賠禮道歉。
聶揚記得最深的事情,還是聶大栓暴揍了自己一頓後送了自己一把小直刀,為什麼挨小叔的揍聶揚已經忘了,但是那把小直刀,卻在多年以後,讓聶揚的野心淋漓盡致地暴露、膨脹起來。
聶鐵柱和聶大栓似乎一點都合不來,兄弟倆好像也沒什麼感情。聶揚上初一那會,聶大栓去了省城福州做生意。那之後,他隻在清明、中秋、和除夕夜回來,這讓聶揚對他的印象一點點模糊起來。
“那小叔他什麼時候到X縣?”
“今天晚上,五六點的時候吧,嗯……我把你手機號碼給他了,記著,跟你叔嘮嗑幾句就成了,他要是帶你去什麼不三不四的地方玩,你可不準去!”聶鐵柱在電話那頭大聲數落自己的弟弟,“三十幾歲的人了,整天沒個正形,連媳婦都沒娶……”
“知道了知道了。”聶揚趕緊應聲,然後又和聶鐵柱嘮嗑了幾句,問了問家裏的近況,彙報了一下自己在學校的近況,然後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