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野獸受傷時,它會找個安靜的角落,慢慢****傷口,人也一樣,找人哭訴,我找過了,哭訴過了。接下來當然是慢****傷口,養傷咯。”
“所以你躲起來了。”
“對。”曾經親密得像是身體的一部分的人,在她的視線裏,卻在她生活之外,連想像都足夠寒心,還不如不見,至少可以自欺欺人。習慣了,沒有他也照樣可以過得很好,她也會有自己的生活。
基於尊重好友,相信當你想說時,我們便會明白一切,因此當初沒有插手,可是你看你
夢飛見到他,稍微愣了愣,看著那個溫和明朗的笑容,“這還是你夢飛嗎?這麼窩囊的躲起來。”
“不管我願不願意承認,的確是的。呆在這裏注定隻能是傷害,我很怕被傷害。那麼,最好此後都不再相見。”
“你確定以後不會再見麵就會忘得了他嗎?”
“忘?我想是忘不掉了吧,一顆心都留在他那裏了怎麼還忘得了呢?或許,每個人的一生之中都會有那麼一個和他如影隨形、如藤蔓纏繞、始終揮之不去的身影存在。就像宿命,注定一生一世相互牽扯。”
“你恨他嗎?在你一顆心都在他身上的時候,他卻抽身而去,給了你希望同時又給你失望。”
“恨,為什麼要恨呢?恨會讓自己更痛,我怕痛,所以我不恨。”愛一個人,是無法用理智強行控製的現在的夢飛自認做不到,就像沒辦法讓自己不再愛他一樣,她做不到情義兩絕。
雖然,現在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可是,心底仍舊不免戚戚好像,回不去了呢?
原來愛是恒久是忍耐也要恩慈……不能愛在一起,那就愛在自由,不管對方知不知道,愛仍然存在。她微微閉眼,隻在心裏對過去那一切,作無聲地告別。在車裏的夢飛看著車窗外,一路的婚車一輛一輛的婚車從她身邊駛過,好大的排場,夢飛心裏既然有了一絲羨慕。忽然她看到婚車裏做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他嗎?心倏地一涼,好痛,無端覺得委屈,又似乎自憐,心理脆弱得仿佛真的不堪一擊。為什麼會這樣,明明知道的,不是嗎?為什麼還會傷痛,懷疑,怨憤,指責。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待什麼、又或者是在考驗什麼,反正隻是直直地盯著前方。暈眩感如同漲潮的潮水席卷而上,淹沒過大腦。原來她心裏還在期待,可是期待什麼呢?現在還有什麼可以期待的呢?都走到了這一步,自己竟然還是放不下,不知是可悲還是可氣。
視線緊緊的糾纏住那個身影,看著車身從自己身邊駛過。她身側握緊的拳頭,身子微微的顫抖,似是忍耐到一定的極限。明明錯的不是她,明明該有足夠的氣勢和理由,直接衝進去可是,她做不到。
沒有再回頭,隻是神色哀傷,她垂下眼眸,眼臉輕輕顫抖了下,隨即再睜開時已經隻剩下冷冷的淡漠,心裏卻滿是淒楚,十月帶有一絲溫熱的微風吹拂過來,她鬢角邊的頭發細而柔軟,被卷動著飄起來。渾身的力氣像在一瞬間被抽幹了似的,剩下的隻有濃重的疲憊。她覺得前所未有的累,抬起頭,背光之中,眼前的景象晦暗不明,她被高大的陰影籠罩著,心底的寒意泛上來,化作一聲冷笑。原來知道是一回事,心痛是另一回事,結束了!
一進門將包包一扔,就倒在沙發上,王文燕皺眉,詫異地發現夢飛的臉色竟然蒼白無比,隱隱感覺她似乎已經疲倦至極,神色驀地一沉?
此刻的夢飛頸脖僵硬、眼睛酸澀無比,卻固執地不肯讓眼淚落下來。抓起身邊的杯子,想要喝水,她隻是想把水當成眼淚往肚子裏咽。可是眼睛酸澀無比還是有流淚的衝動,以前用這個辦法百試百靈的,心中一陣茫然,為什麼現在不行了呢?不是已經說好了不在傷心不流淚的嗎?心中仿佛慘白的空著,卻又像是載滿了淒厲的悲傷和痛楚,漲得疼痛難當。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王文燕關心的問。
“沒什麼,就是口渴了想喝水。”語氣中卻顯得情緒倏然低落。
“媽媽,你很渴嗎?”小意走到夢飛身邊,看到媽媽一個勁的喝水天真的問到。
夢飛將兒子女兒抱到兩腿上問“小天小意,這幾天媽媽沒有陪你們,有沒有生媽媽的氣?”傾刻間閃現的是濃鬱的愧疚,呼吸微微一滯。
“沒有,媽媽,媽媽爸爸是不是真的不要我們了?”小天問的很直接。
“呃……小天……”一旁的王文燕也不禁鼻子冒酸氣,別過臉去,走進廚房,把空間留給他們母子三人。
“媽媽,你不用瞞我們的,我們都知道。”小天酷酷的說。
“可是我想爸爸了。”小意委屈的低語道。
“小意!”小天瞪了妹妹一眼。
看到哥哥不高興了小意又摟著夢飛的脖子說。“媽媽我不要爸爸就是了,媽媽不要傷心。”看到媽媽很傷心,想到爸爸把他們扔給沈叔叔,想到哥哥說的爸爸要壞女人和壞女人的孩子不要他們,小意還是決定不要爸爸了。
“傻瓜。”夢飛拍拍兄妹兩的腦袋,不知道給說什麼才能讓他們釋懷,她不想讓他們背著包袱成長,她隻希望他們很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無憂無慮的長大,可是明顯他們對南昃有了芥蒂。
“爸爸還是很愛你們的,你們是他的寶貝啊……雖然爸爸不能和我們在一起,但這並不影響他愛你們的心,還有爺爺奶奶他們還是一樣的愛你們的。你們想想爸爸還有爺爺奶奶他們是怎麼對你們的,他們是不是很愛你們?”
“可是他都不來看我們,那我們回家好不好?”小意帶著希翼的神彩看著媽媽。
“呃……”夢飛一愣,這孩子平時就愛黏著南昃,現在……
見媽媽還是不說話,很委屈地說。“小意想要爸爸,想爺爺想奶奶……”說著,眼淚漸漸地湧出來。
“哦……”夢飛抱緊兄妹兩,抑製著幾欲湧出來的淚水道。“小意等爺爺奶奶回來了,媽媽帶你們去看他們好不好?”她撒謊著。
小意在水夢懷裏抬起腦袋,跳下來,然後拿起桌上的電話遞給她。“媽媽,你給爺爺奶奶打電話吧,我和爺爺說話。我要爺爺帶我們回家,趕走那個壞女人。”
“嗯?”夢飛一愣,這可如何是好。
“爺爺說的,要是有人欺負我們可以和他說,他幫我們打壞人。”那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希望,爺爺最喜歡他們了隻要是他們想要的爺爺都會給他們,嗯,還有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