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晚上的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再提起,飯桌上也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當中,用過晚飯之後就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去了。
這兩日,南昃在工作空了些不那麼的忙了,回到家裏,有時候也想主動和夢飛說話,可是話到嘴邊,卻又找不出話題,隻得作罷,頗有些悻悻然。
這樣的日子維持了不到一星期,今天的他似乎又回到了前段時間,甚至更晚。床頭櫃上的鬧鍾指針已經指向了1點半了還沒回家,夢飛睡在床上轉過頭,就瞥見那隻孤零零地躺在那裏的枕頭,旁邊少了呃人好像少了點什麼怎麼睡也睡不著,這時,夢飛不免想,到底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習慣抱著自己睡的呢?想起這些,夢飛就有些輕微的走神,思緒就想蜘蛛絲一樣,細得讓人無法發現,但真切的存在著,柔軟的,可也有著極強的韌性。
想著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她平時睡覺一向警醒,也不知是幾點了,隱約聽見身旁有細微的動靜,模糊的意識也無法去分辨那是什麼聲音,隨後眼皮便又沉了下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始終有些下意識的不安穩,當她翻了個身卻並沒如往常般觸到身旁的人時,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都這麼晚了他還沒回來嗎?隱約的看到門口有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突然聽見哐的一聲。夢飛起身打開臥室裏的燈,臥室一亮,來不及看怎麼回事,立馬上前扶住南昃,腰身已被施力攬住。她猝不及防,往後一傾,南昃的聲音就出現在背後,無限貼近頸處,低低地,帶著點不太清醒的朦朧:“夢飛,對不起。”夢飛頓了一下,還是輕輕分開了他的手,說:“你喝酒了。”
或許是真喝多了,夢飛看著他的樣子,暗想。縱然燈光再暗,也隱約可見臉上的疲態。
“頭痛嗎?要不要喝水,或者,去洗個澡然後睡覺。”
南昃卻突然安靜下來,黑沉沉的眼眸盯著她,內裏光華緩緩流動,仿佛有莫名的情緒在交替閃爍和隱藏。也許是因為過量酒精的原故,他的呼吸微沉,隻著一件襯衫的胸口上下起伏,比往常稍微劇烈了些。
夢飛見他久久不答話,徑自下床,打算找杯子倒水給他。可是剛一起身,還沒下床,南昃出其不意地俯下身,將她圈入懷抱之中。
光線幽暗,四周靜謐,隻聽得彼此輕輕淺淺的呼吸。溫暖的氣息和身體,抱著她,有一種強烈的念頭頃刻間湧了上來。就這樣彼此貼近,自始至終,夢飛隻是任由他擁抱和輕吻,帶著纏綿的意味,和極不易察覺的哀傷。
清晨醒來,看著夢飛的臉,南昃的眼神微閃,似有若無地歎了口氣,此刻,她就在他的懷中,在他伸手可及的範圍內,不鬆手,便不會失去。
也不知是什麼時間了,夢飛睜開眼,知道南昃已經醒來了,她終於緩緩開了口:“南昃,昨天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一怔,微微鬆開她。他看著她良久,終於動了動唇角,這一次,卻是真真切切的苦笑。伸手拍拍她的背,“沒事的,我就是喝多了點。”
夢飛定定地看他,“究竟是什麼事?不管有什麼問題,我們總能一起解決的。”她的性格一向都是淡然且隨意的,可是此時說出這句話,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和認真。
南昃的身體微微一震,鬆了鬆放在她肩頭的手,把她拉向懷裏,緊緊的擁住。夢飛任他抱著自己心裏卻沒有一絲的放鬆,抬起頭目光湛然,她皺著眉,張著漆黑明亮的眼睛,說:“你昨天很反常……”
其實,何止是昨天?聽到夢飛這樣說,南昃稍稍一怔,慢慢從她身邊退開一些,一隻手支在枕際,側著身看她。
“你一直有事瞞我,對不對?不要把我當作傻瓜,這段日子你常常莫名其妙地沉默、若有所思,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其實我早發現了,也懷疑過,可是一直不問你,隻是因為我擔心,因為現在這種日子好像來的太容易了,我怕是我直覺出了錯,更怕萬一真有什麼事情被戳穿,幸福的狀態也就結束了。”她頓了頓,自嘲地一笑:“這也算是一種自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