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柔看著父親眉頭緊皺的樣子,知道是該加大些力度的時候了,低垂著眼眸可憐兮兮的說道:“爹爹您又不是不知道,女兒自從一場大病死裏逃生之後,在家中多走上幾圈都會找不到自己房間在哪的人,這偌大的一座山莊,女兒若是出了這個房門在外頭走上幾圈,這會您在這兒哪裏還能見得到女兒?”
言赫璋不由得轉向言皓軒說道:“皓軒你是不是看錯人了?”
話已至此,言皓軒哪裏還會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氣急之下,竟是怒喝出聲:“我言皓軒以道心起誓,若我所說有半句假話,就讓我道心蒙塵,修為盡毀,今生今世永逝修行之機”
這一個誓發的那叫一個很,直把言赫璋震驚的目瞪口呆,嘴上重複著:“皓軒這又是何必呢”
言柔不以為然,不就發一個誓嘛,這年頭誰沒亂發過?三指朝天,言柔不甘示弱,開口便道:“我言柔對天發誓,如果我說了謊話,就讓我出門被車撞死,吃飯被飯噎死,喝水被水嗆死”
聽著女兒的胡言亂語,言赫璋總算還沒糊塗。言皓軒乃是道院神徵榜上第八,敢以道心發誓就定然不會有假,相比之下言柔這個連修行門檻都沒踏入的人,她所發的誓自然就變得毫無可信度。一想到女兒竟然對父親的敢撒謊,言赫璋怒火中燒,抬手就是一巴掌朝著言柔扇去。
一掌打出後,言瑾煜呆了,言皓軒也呆了,就連言赫璋都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打出這一掌,倒是言柔成了場中唯一清醒的人。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沒能讓她屈服,反而讓她越發的鎮定,曲身一禮,盈盈一笑道:“柔兒是爹爹的親骨肉,說的話爹爹不信。這位小哥哥隨口發了個誓,爹爹信了。若如這般,爹爹又何須來詢問女兒?要怎麼處罰直接說就是,即便是要將女兒逐出家門,女兒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好叫爹爹知道,柔兒即便是女子之身,也有不輸於男兒的氣概”
看著半邊臉已然紅腫的女兒,言赫璋心疼不已,可那一番話說出口之後,言赫璋心中的怒氣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生氣,指著言柔說道:“都到了現在了,你還要欺騙為父?為父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是認還是不認?”
言柔直視父親雙眸,一字一句的說道:“女兒不認”
一旁的言皓軒拉了拉姐姐的衣袖,低聲道:“姐姐,你就認了吧”
言皓軒張了張嘴,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出口,默默地向後退了一步,從袖中掏出一張黃紙。
言赫璋似乎沒有注意到侄子的小動作,直勾勾的看著女兒道了三聲“好”之後接著說道:“我言家沒有你這樣的子弟,我言赫璋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給我滾,滾出言家”
言柔如遭雷擊,什麼玩意?劇情不應該是這樣才對啊?在她的預想之中,即便是父親不能完全相信她,也不至於生這麼大的氣真要將她逐出家門,難道說那個小哥哥才是她爹的親骨肉,而她不是?
慌了神的言柔愣在原地,言瑾煜卻有了動作,雙腿一彎跪倒在地,口中說道:“還請爹爹三思,姐姐縱然有錯,但也不至於此。爹爹是一家之主,瑾煜敢問爹爹,姐姐所犯之錯可曾有那條家規提及需得逐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