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淒涼,是太虛觀淒字輩中的一個女弟子。當然,首先得解釋一下我的名字,不然會讓大家產生誤會,那樣我就真的“淒涼”了。
我是個孤兒,是被師傅,也就是如今的太虛觀掌門淩晗子在太虛觀對麵的白雲山腳下撿到的。當時還在繈褓中的我被師傅抱回太虛觀,好運有限正排上淒字輩,遇上那天又是個涼爽天,一大把年紀正熱衷於給人算命的師傅算出我命中缺水。於是,師傅給我起名淒涼,兩個字都帶水。若硬要加上姓,那就是淩淒涼。誠然,師傅說這樣更好,三個字都帶水。於是,我的一生就不缺水了。雖然至我懂事以來,一直認為師傅純粹是想不到什麼好名兒才給取了個這麼不三不四的名字。每次被師兄姐弟妹的一喊,我心裏就相當“淒涼”。
解釋完了名字,該說說太虛觀了。
在我七歲以前的意識中,太虛觀一直被我理解為“一群虛弱的人所組成的道觀”,簡稱【太虛觀】!!!當七歲某月的一天師傅聽了我如此道後,他氣得吹胡子瞪眼將我罰去宗膳堂做苦力一個月。其間,還被每個師兄弟姐妹們嘲了一頓,一見著我就喊“虛弱的師妹(姐)”。其中,數二師兄莫弦最為惡劣。那時候正輪到他掌管宗膳堂的食材問題,幾乎他是天天待在宗膳堂。而我和他抬頭不見低頭見,每每見我,就是一雙桃花眼笑成了一條縫,然後吐出欠扁的‘虛弱的師妹’幾個字。
算起來,我在太虛觀就數跟二師兄莫弦的關係最好。好到什麼程度呢?就是那種他下山一次,必然不會少了我;打雷下雨,他必然陪著我同塌而眠的程度。雖然‘虛弱的師妹’那件事就是他那個大嘴巴宣傳出去的,可莫弦除了嘴巴壞以外,似乎讓我找不出其他缺點,本著小女孩喜歡那種風度翩翩花美男模樣少年的心思,我幾乎除了上茅房的時間一直是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後的。
當然,我那時的心思是非常之純潔到不能再純潔的。而隨著年歲增長,終於在我16歲時因為得知師兄向師傅申請去朔望書齋篆書的時候,因為一激動不小心推開了正在沐浴的師兄的房門。於是,我淩淒涼非禮二師兄莫弦的事情又在太虛觀傳開了。當然,這純屬誣蔑,絕對的誣蔑。
當時,我啪的一巴掌拍開莫弦的房門,看著他正赤著身子站在絕對擋不住‘風光’反而誘人瞎想的屏風後。見我進來,他一愣,停下了手中穿衣服的動作,而我也愣的停住了要跨進去的腳步。於是,兩兩相望,默默無言。片刻,宗膳堂西麵的弟子房傳出一聲殺豬般的叫聲。
自然,不用猜也是莫弦這個大嘴巴喊的。
他喊:啊!!淩淒涼,你給我滾出去!!!
連名帶姓兒的喊,足夠證明莫弦有多惱火。反而當時的我什麼反應都沒有,沒有聽莫弦的叫喊離開,也沒有朝莫弦走去的動作。眨巴眨巴眼睛望著莫弦漲紅的一張小受臉,我翻了下白眼道:“師兄,又不是沒看過,小時候我們還一起洗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