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夜幕降臨,寥廓的天空上點綴著點點繁星,呼嘯的風裹挾著黃沙在清冷的月光下肆虐……
南楚軍隊營地,篝火燃燒的正旺,站崗的士兵雙眼有神,手中緊握長槍,巡邏的小隊邁著整齊有力的步伐來來回回的穿行在營地之間。帳篷內,眾多士兵和衣而睡,即使已經進入夢鄉也不忘握緊自己的武器,似乎隻要有一點異動就會一躍而起。
與其他帳篷一片黑暗不同,此時的中軍大帳燭火通明,上首之位端坐著一位年輕男子,他身著交領右衽鴉青色長袍,外罩墨色大氅,墨發用銀色束發冠高高束起,劍眉星目,渾身散發著難以忽視的威懾力。此人正是經過三天長途跋涉趕到營地的君墨城。
“大將軍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大將軍,您可算是回來了。”
……
下麵站著的一眾將領望著那個不怒自威如天神般的年輕男子,激動、驚喜讓他們早已丟失了麵對士兵、敵人的嚴肅,緊張不安了許久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唯獨站在最左邊的那一人,低垂的眼中難以置信以及慌張一閃而過,爾後立馬也抬起頭激動驚喜的望著君墨城。雖然這變化極快,可是還是被君墨城捕捉到了,事實上從這些人踏入營帳的那一刻起,他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就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隻不過,他沒有想到……
“好了。”不過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輕而易舉地就製止了這些人的噓寒問暖。
“徐副將,說說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都發生了些什麼。”
“是,大將軍。”被點名的徐副將——徐懷仁神色一正,立馬將這大半個月內發生的大小事宜一一交代清楚,小到軍中的雞毛蒜皮,大到與北燕軍隊作戰的戰況,唯恐有什麼落下。
帳內火光明亮,眾人聽著徐懷仁有些沙啞的嗓音述說這些天來所見或親身經曆的事,臉上神色不一。
終於,已經講得口幹舌燥的徐懷仁停了下來,有些緊張,有些期待地望向坐上那位一言不發的主帥。
卻見那人一手托腮,另一隻手放在麵前的案幾上,食指微微彎曲,一下接一下地敲擊在案幾上,發出“篤,篤”的聲響,低垂著眸子也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眾人隻覺得這氣氛壓抑的緊,卻也萬不敢出聲打攪到君墨城,隻得提心吊膽地候著。
“嗯。”不知過了多久,那人終於開口,哪怕隻有一個字,也讓人放鬆不少。不過也僅僅隻有一瞬,久久等不到下文的眾人不由得又忐忑不安起來。
這就一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這大將軍是滿意還是不滿意?眾人麵麵相覷,誰也拿不定主意。雖說他們早就知道大將軍說話素來簡潔,可此時他們也忍不住在內心吐槽:您說您多說幾個字難到有那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