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生存的方式,已經沿襲了世世代代,不知是哪一代興起的,具體已經不可考究。
再說招親大會,參加的人有很多,島上共分為十個家族,按照十天幹來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個家族,我是庚字號家族裏麵的一員庚字號家族的子孫後代,又要以十二地支來區分,比如子醜寅卯……等等,長子以子論,以此類推,但如果我招親不成,被處死後,家裏就剩下卯四,如果卯四日後也無法招親成功,那麼沒有後代的家族,也要被處死。
重新成立的家族,會頂替掉被滅門的家族。
這是個略帶荒唐而又無比殘忍的世界……
唯一衣著華麗,錦衣玉食的人,隻有九靈宮的人,哪怕是九靈宮的傭人,也比我們這些低下的家族成員生活高貴。
如果想進入九靈宮享清福,那就得在擂台比試上拔得頭籌,第一的那個人,有權選擇一樣尊貴的賞賜,或者進入九靈宮當差。
所以算下來,隻有十一個名額,剩下的十個,可以選擇九靈宮準備好的姑娘做老婆,其餘的失敗者,全部處死,相應的姑娘,也會跟著赴死,無論有多少男人參加,九靈宮都會準備相應的女人數量。
“這簡直連奴隸都不如!”
我聽完卯四的話,氣憤地大叫一聲,但馬上牽動腿部的傷勢,痛得我呲牙咧嘴。
“呃……哥哥,什麼是奴隸啊?”
卯四一臉呆滯地看著我,似乎對於我所說的話,都不太懂。
“奴隸……我也不知道,我怎麼突然就能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詞彙呢?”
我歪頭想了想,繼而說道:“更可恨的是我們連真正的名字都沒有,全是一堆代號,唉,真是如地獄一般的世界……”
“呃……”
看著卯四又一番呆滯的表情,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是啊……我每次脫口而出的事物,究竟是什麼?為什麼我一件也想不起來了呢?
“哥哥,那你好好養傷吧,我出去玩了……”
卯四念叨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我在幽暗的小房子裏,一躺就是三天,三天來,母親準時送飯進來,族裏的其他人也時常來問候,但看到我的腿毫無起色,似乎都對我失去了期待和希望。
族裏其他人都失去了兒子,現在還有後代的就是我的父親了,我如果這次被處死,就隻剩下卯四,大家對卯四也尤其照顧,生怕他出任何閃失,對於我,這三天來的態度,也日漸冷淡。
“我叫庚子一,我為了家族的生死存亡而戰,我要活下去,我要打敗擂台上的一切對手……我叫庚子一,我為了……”
“呼!”
猛然間睜開雙眼,睡夢中,不斷地有個聲音在我的腦海中回蕩,攪合得我思維混亂不堪,憋足了一口氣醒了過來,喘著大氣,我伸手擦拭掉額頭上的冷汗。
天色再一次泛亮,今天就是第四天的早晨,過去的三天,已經不再回來,今天是我滿二十一歲的日子,也是我生死抉擇的時候,所以房子外麵,站滿了族裏的人。
我艱難地爬下床,穿上鞋子,並將腿上的傷,用破布多纏了幾圈,如此,疼痛似乎減少了一些,站起身,我腦子一陣眩暈,好在踉蹌過後,穩住了身形,或許是看到我這個樣子,族裏的人老人們盡皆失望地搖頭,發出無奈的歎息之聲。
很明顯,他們已經對我今天的生死,不抱任何希望了……
“子一,有個陌生人說要見你!”
一個自稱是我叔叔的中年男人,來到我跟前,慎重地說道。
“什麼人啊?”
我探頭看了一眼,隻見院子外,站著一個渾身黑袍的身影,頭也被遮住,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模樣,說著,我走出眾人的環繞,來到院子外,疑惑地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見我?”
黑袍人沒有說什麼,更沒有抬頭多看我一眼,隻是伸出蒼白的手,遞給我一個小布袋,手掌大小的小布袋,放在我的手上,隻見上麵畫著一個黑白太極圖……咦?黑白太極圖,是什麼?我好像認得這圖案,但仔細想,卻又不記得了……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