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一無所獲。
但是,畢竟還是被我猜中了,在車隊行進路邊,鬱鬱蔥蔥的灌木叢之下,便潛服這一個人,即便是你走近了,你也不會觀察到這裏有人的存在,在青綠色的灌木叢之下,一根被噴塗成迷彩顏色的槍管緩緩的伸了出來,正朝著我坐的路虎車瞄準。
這個躲在狙擊鏡後麵的,正是菜牙了。
菜呀依舊是十分的沉穩,在85狙的鏡筒之內,牢牢的套住了我,向來沉穩的雙手,竟然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枯瘦枯瘦的手指,猶豫了一下,還是撘在了扳機之上。
我們的車子,在原地停著,後麵的路虎上跳下了一個探路的尖兵,這一切都被菜牙看在了眼睛裏,緩緩的收回了手,在腰間抽出了匕首。
萬一這個家夥運氣不好,踩在了自己的狙擊陣地上,那麼休怪我不講義氣了。
可是以此同時,菜牙依舊是死死的等著坐在路虎之中的我,在耳機之中說道:“張承楠已經在視野之中,請求,是否開火!”
說這句話的時候,菜牙臉上極其痛苦的抽動了一下,碩大的淚水再眼眶之中打滾,但是倔強的沒有流出來。
無線電的那邊,一陣的靜默,負責整個追蹤過程的盛曉楠,望著衛星地圖,手裏也是猛地一抖。
這次追蹤行動,是上次行動的附加,既然被大陸跟蹤很久的販毒團夥,已經是作鳥獸散了,而且他們的窩點,也拔出了,盛曉楠雖然頂著巨大的壓力,沒有上報張承楠叛變的事情,上麵給的任務就是,繼續跟蹤這個團夥的頭目。
但是,我們這一行,就要有我們這一行的規矩,隻要是有隊員叛變,那麼隊伍之中不管是誰,就有消滅這個叛徒的義務,所以菜牙才會有這麼一問。
菜牙是中規中矩的將壓力全數丟在了盛曉楠的身上,此刻的盛曉楠,就像是被一塊千斤大石壓在胸口,喘不上氣來,一滴眼淚掉在了屏幕之上,在東南亞額山山水水之中流淌著。
張承楠,難道說你真的是叛變了嗎?
要不要向你開槍?
若是下令開槍,那麼自己不會承擔任何一點風險,甚至還會獲得一些獎勵,身子立功什麼的,從此之後,除了自己和菜牙,誰都不知道張承楠是怎麼死的。
叛徒,對於我們這一行,危害十分的大,還在抗戰之前的年代,顧順章叛變,幾乎導致了中央的覆滅。所以我們被灌輸的一條理念就是,不管怎麼樣,對待叛徒就是不能手軟的!
可是,這個叛徒卻是張承楠,自己的隊長,自己還沒有答應他做他的女朋友,便要對他開槍麼?
盛曉楠的心裏一陣的掙紮,就在這個時候,耳機之中的通訊忽然斷掉了,隻見是陳岩正湊了過來,好像是不經意之間,碰掉了步話機的電源。
盛曉楠一臉不可思議的望了一眼陳岩,隻見陳岩卻是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我就說過,你們十八局的東西不好使,你瞧瞧,這電源就在外麵露著,萬一要是有什麼意外的話,通訊斷掉,那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