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還是被楚胖子發現了,從那天之後,楚胖子就對我和陳岩下了黑手,在每一次負重越野,都會給我們的裝備包裏麵,再塞上兩個基數的彈藥。
我還記得陳岩向我微微的笑了笑,道:“對不住了兄弟啊,沒想到還讓你增加了負擔,楚胖子這個王八蛋,等哪天,老子非讓他吃一點苦頭不可。”
在上一次包頭追擊黑桃K的時候,陳岩雖然坐鎮後方,監視著監控,同時還給我們提供後勤的通訊保障,在我們出發的時候,陳岩在自己的口袋裏麵,拿出了一發95式自動步槍的子彈,之後鄭重的交到了我的手裏,道:“你小子第一次玩這麼玩命的任務,著沒子彈戴在身上,要是被俘了,就老老實實的拿著這個子彈光榮了吧,別他媽的落在別人手裏,受零星的折磨。”
我在離開後勤小隊的時候,並沒通知任何人,隻是拿著楚胖子交給我的東西,就出發了,並沒有和我的這些兄弟們告別。
現在 的陳岩,仿佛真的失去了理性,我看著他胡子拉碴的臉,還有那偶爾露出凶光的灰色的眼珠,沒想到,兩年多不見,我當初的隊長,陳岩,居然落魄到了這樣的程度。
我吼道:“陳岩,你他娘的倒是紮啊,對,就往這裏紮,你小子今天到底是抽的什麼風,;襖子怎麼就他娘的成了叛徒了?”
陳岩握著匕首的手開始顫抖,他看著我的眼睛,片刻之後,抬起了腳,之後攥著我的衣服領子就把我提了起來,幾乎是在咆哮,喊打:“孫天炮給人拿槍打成了篩子,你小子在哪?猴子被人連捅了八十二刀,你他媽的又在哪???!!!!!”
一顆碩大的眼淚在陳岩的眼角彙聚,越來越大,最後悄無聲息的滑落了下來。
我頓時就愣住了,就像是在我的耳邊爆炸了一枚榴彈炮一樣,我的腦子開始嗡嗡的作響,我看著陳岩,看見他強忍著情緒,但是,第二顆眼淚還是在眼角彙聚著。
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應,孫天炮死了?猴子也死了?生生死死的弟兄,怎麼會說死就死?怎麼會就這麼消失了?我還記得這兩個家夥在訓練的時候,拌拌嘴,互相揭著短,兩個人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一樣。仿佛,仿佛就在昨天,孫天炮還蹲在沙漠上,一臉苦逼的拎著盛滿了尿液的防潮雷管的袋子,猴子一拳一拳的在這個家夥的後背上砸著,道:“你小子沒得前列腺炎吧,一泡神尿,把哥幾個搞到了這麼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淚水也模糊了我的眼簾,我剛想問明白到底是什麼時候,就在這個時候,門外一個陰柔的聲音傳來。
“你說錯了,那個猴子身上中了八十五刀,我記得很清楚,唉,八十五刀捅完了之後,確實還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