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半信半疑,扭過頭去準備東西,旁邊一個年級稍微大一點的護士嘴裏小聲嘀咕著:“缺了德了,出了事故不知道往醫院送,舍不得花錢是怎麼的。”
我並沒有理會她,不一會,清單上的東西就裝了一大包,小護士小心翼翼的道:“你要的大部分都在這裏了,隻是......”
“隻是什麼?”我問道
小護士抬眼皮看了我一眼:“隻是你要的創傷貼我們這裏沒有,還有清單上說的這種抗生素,我們這種小診所是不會有的,大醫院才有。”
我想都沒想,頭也沒抬的問道:“青黴素總有了吧,給我拿上幾隻青黴素!”
小護士也不敢說什麼,反複認定了我是那種惡人,東西拿全了之後,我劃了卡,驅車回來。
回到泵房,我按照楚胖子的樣子,向著反方向轉動了一條管道上的閥門,地板轟隆一聲沉了下去,露出下麵的台階,我順著台階快步的跑回到臨時的手術室。
我回到手術室,見到楚胖子已經把身邊的一些東西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起碼有個能走動的空間,頭上的日光燈也被楚胖子拉得很低。許瞎子的破中山裝給剪子剪開,露出老頭幹瘦但是結實的胸口。
我將一大包東西放在桌子旁,也低下頭來觀察許瞎子的傷勢。許瞎子的傷口是貫穿傷,子彈從前胸進入身體,穿過肺葉,在後肩胛骨附近穿了出去,應該是手槍近距離開槍造成的,因為子彈剛剛出膛,動能損失不大,子彈在身體裏不會造成更加劇烈的翻滾,所以創口並不是十分嚴重。
楚胖子在我買的一堆東西裏,摸來摸去,問道:“他娘的哪個是麻醉劑啊?”
我歎了口氣,道:“現在國家藥品管製的那麼嚴,哪給你弄麻醉劑去?你看看怎麼辦吧,”
胖子道:“這回許瞎子可是流年不利啊,沒給槍子兒打死,也會給疼死。”
我們正說著話,突然躺在桌子上的許瞎子好像有了反應,他費勁了好大的力動了動手,之後好像在桌子上寫著什麼,
我和楚胖子趕緊奔了過去,屏住呼吸,仔細的看許瞎子的手,不知道他要告訴我們什麼。
許瞎子顯然很痛苦,豆大的汗珠在額頭上滾了下來,手指頭顫顫巍巍的,指甲在桌麵上劃過,寫了好幾遍,我和楚胖子還是不得要領。我有些著急,不過許瞎子寫了大概3遍之後,我才發現竟然是一個分子式:C4H10O,
還好我是上過高中,經許瞎子這麼一提醒,我頓時想到了一種物質:乙醚,心說這許瞎子還是怕疼啊,這是在給我們支招。
我一拍楚胖子的肩膀,道:“走,去他實驗室找找,看看有沒有一個貼著“乙醚”標簽的瓶子,可以作為麻醉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