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開始緊張了起來,他往四周看了看。見沒什麼可疑的情況,這才少許安心。忍者對他來說,還是比較陌生的。他隻見過杉內雅子手下的兩個忍者,其中一個,相貌非常俊美,身手很是了得。從他和那女孩交手的情況來看,如果不是偷襲成功,加上另外一個,他很難成功逃脫。每當想到在陸軍醫院的那一幕,那女孩臨死前的麵孔,讓他遲遲揮之不去。在他的映象當中,忍者就是一群極為神秘,極為可怕的殺手。
可是,他錯了。殺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的情報技能。而楊逸顯然忽視了這一點,這個神秘的“人”字圖案,他把它理解成了召喚同伴的標記。
“嗬嗬,我們有兩百多人,還怕你一小撮忍者不成?在來安城,我和蘇婷勢單力孤,躲著你們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我就怕你不出現呢!”楊逸這麼想著,就一腳把碎石踢開,接著方便去了。
這一路上太平無事。三更時分,他們就來到了雙溝集。路上楊逸還是比較小心,不斷地問阿菊,有沒有見到什麼忍者。阿菊和蘇婷都茫然地搖頭,說沒見到什麼蒙麵的家夥。
趙羽和先遣隊的老黃,早就在鎮外等著他們。在熱情洋溢的氣氛中,楊逸他們就走進了雙溝集。
阿菊偷偷看了趙羽一眼,臉上頓時緋紅了起來,訕訕地放開楊逸,躲到了蘇婷一邊。趙羽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沒動聲色,暗想:“她到底是阿菊還是阿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吃了晚飯以後,楊逸便要去見熊時輝,蘇婷和阿菊也要跟去,被他一口拒絕了。理由倒很簡單:男人說事,女孩子去不方便。
兩個女孩不放心,等楊逸進去,便守在門口聽動靜。
“熊團長,還認得我不?”楊逸在熊時輝的床沿坐了下來。
熊時輝馬上坐了起來,兩眼環睜地瞪著他。“你——你!”
“是我,軍統南京站第二情報組組長楊逸。很高興,我們又見麵了。”
“無故囚禁軍事長官,我要到國民政府去告你們!”熊時輝氣勢洶洶地吼道。
楊逸笑了笑,說道:“熊團長,你先別生氣。熊式灼是什麼人,你不會不知道吧。”
熊時輝一聽,馬上蔫了下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壓低了嗓門說道:“他是我堂兄,我,我是去策反他的……”
“哦?這個故事我愛聽!你說來聽聽。”楊逸饒有興趣地說道。
“他如今……他如今是政府大員,如果我能,如果我能把他爭取過來,這對抗戰大計,是奇功一件。”熊時輝避開楊逸的眼光,閃爍其詞地說道。當說到“抗戰大計”幾個字的時候,連他自己都快要聽不清了。
楊逸啪地一拍床板,喝道:“是誰給你這個權利!策反,向來我們情報部門做的事,要你操什麼心!你在敷衍,在尋找借口!與賣國賊暗通款曲,你該當何罪!”
熊時輝嚇得一哆嗦,隨即鎮定了下來,心想:隻要我死不承認,你又能拿我那麼的。“嗬嗬,楊組長,年紀輕輕,火氣可不小啊。老子是上南京串門了,可沒投降日本人。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熊時輝從上海打到武漢,又從武漢打到皖東,哪一次有貪生怕死過?哼!老子在前線拚死拚活,你們卻躲在後方摟著姨太太逍遙快活,還有什麼資格來說老子!黨國大業,全都毀在你們這幫奸臣宦黨的手中!”熊時輝義憤填膺地說道。
楊逸聽了一陣冷笑,他拍了拍熊時輝的肩旁說道:“很好!熊團長,你是忠臣,你簡直是大大的忠臣!忠到了靠托人賣軍火,遠走高飛的地步。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你沒這資格!要不是你被日本人嚇破了膽,會拋下三百多弟兄不管,去南京討營生?熊團長,你也不掰著指頭想想,是誰要暗殺你?是誰在救你出來?自己動動腦子好好想想吧!”
楊逸的一席話,說得熊時輝驚出一身冷汗,他惴惴然地說道:“楊組長,你怎麼會……會知道?難道……難道真的有人要殺我?不會是軍統吧?可你也是軍統呀,這……這又該如何解釋?”
楊逸謔地站了起來,在他的麵前踱了幾步,轉身指著熊時輝說:“你榆木腦袋啊!你以為殺你的就一定是軍統?國民政府就隻有軍統了嗎?老實告訴你,我對你的腦袋沒興趣!熊時輝,我是個正經人,是來談條件的。你開個價,隻要我出得起,楊某就接收了這批軍火,保你平安離開來安。”